凤砚卿可有可无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
自打楚云锦算计楚云茵失败后,凤砚岐便依着皇后的意思和齐雨诺多有接触,如今既一起出游,还当众表现亲密,此事八成有
谱了。
但是,楚鸢歌不太理解:“父皇因着以前的事,对皇后母家多有打压,太子此举,并不明智啊。”
泰康帝对齐家有偏见,凤砚岐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只会让泰康帝心生反感甚至戒备,于他所图谋的,目前看不到一点好处。
凤砚卿道:“他别无选择。”
齐文隆是凤砚岐的舅舅,有皇后这个纽带在,他们不可能斩得干净。
不上不下的发展谁看了都不快,不如索性赌一把,就赌皇帝对这个储君的重视程度。
若是赌对了,齐家算是从困境里跳脱出来,此后便可和太子相辅相成,共商大事。
若是赌错了,那也无妨,因为皇后并无大错,万万不可能废后,故此,齐家最多就是维持现状,对凤砚岐来说并无损失。
将齐雨诺抬进太子府,看似被逼无奈,实则是一步相当高明的棋。
楚鸢歌明白过来,轻啧一声:“这样还可以试探父皇的态度,朝堂之中果然没谁是傻子啊。”
凤砚卿用侧脸蹭蹭她的,一本正经地道:“我的歌儿最聪明。”
楚鸢歌笑着用脑袋撞他。
一路回到王府,没再出幺蛾子,楚鸢歌让自家夫君抱下马,一抬头就看见楚云茵戏谑的眼神。
抱一下而已,即便在人前,楚鸢歌作为一个现代人,欣然接受此等程度的亲近,一派坦然地问:“茵儿,你怎么过来了?”
楚云茵过来挽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我心情好嘛,来跟你分享。”
“遇到什么好事了?”楚鸢歌领着她往府里走,暂时没搭理自家夫君。
凤砚卿非常识趣,带着贺名诚去书房商量正事,不打搅她们姐妹叙旧。
楚云茵神秘兮兮地道:“南衣跟我说,她姐姐已经在绣嫁衣了。”
“哦?”楚鸢歌猜测好事将近,倒是没想到静竟已到了此番地步。
“就是太子呀。”楚云茵兴冲冲地道,“南衣说,太子年后常去丞相府,她姐姐每次都羞得脸颊通红,想来是两情相悦。”
楚鸢歌懂了。
虽是策略嫁娶,可凤砚岐还是费了些心思,将齐雨诺哄得芳心明许,迫不及待要嫁给他。
“人家郎有情妾有意,你跟着高兴什么?”楚鸢歌道,命星玉去拿了些点心。
“我当然高兴呀,这样她们就不会再惦记着把我往太子府送了。”楚云茵心思简单,看不到背后的博弈,只觉得不用被逼着嫁人
就高兴。
楚鸢歌也不打算跟她分析,姐妹二人就此话题闲聊几句便打住。
过了会儿,楚云茵又抱着她的胳膊晃来晃去,撒娇的意图十分明显。
楚鸢歌道:“有话就说。”
楚云茵讨好一笑,莫名有几分狗腿,她酝酿了片刻,才以一种不值一提的语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想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