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努努嘴:“琴棋书画都不会,你不怕别人说你家王妃是个草包啊?”
凤砚卿想也不想地道:“我的歌儿医术精湛,济世救人,文采斐然,出口成诗,慧眼如炬,一眼看透鬼魅伎俩,轮得到谁来说?
谁敢说?”
楚鸢歌被他夸得愉悦又心虚,特别是那句“出口成诗”,她实在受之有愧,毕竟都是拿着前人的惊世大作装模作样。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楚鸢歌戳戳他胸口,除去夸才华的,其他的倒是勉强能接受。
“句句肺腑,客观公正。”凤砚卿面不改色地说。
楚鸢歌轻笑一声,照单全收,又将话题拉回正轨:“你今天忙到傍晚都没回,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凤砚卿道:“西北来了军情,父皇留我和几位大臣一起商讨对策。”
楚鸢歌面上露出疑惑:“是乌托尔后撤的事?”
凤砚卿摇头。
乌托尔后撤的事尚未有结果,西北几个部落趁着楚樾西还未赶到驻地,联合起来发动了几次猛攻,没讨着好又耗子似的散了。
西北大军不堪其扰,请示朝廷是否要举兵攻打。
有人认为小小部落如此挑衅,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应当给他们点苦头吃,最好是一顿打服帖了,再不敢生事。
这是凤砚卿以前的做法。
也有人认为,西北气候恶劣,大面积的沙地作战,于凤国军队并非好事,加之乌托尔动向不明,不该轻举妄动。
双方各执一词,讨论了许久,泰康帝最后问凤砚卿的意见,他分析了西北的形势和当下的处境,结论是不主战。
但诚如部分人所说,西北部落屡次滋事,是该给点教训,这个分寸,就交给楚樾西去掌握了。
楚鸢歌本以为,有了西北这一茬,天女散花的死可以就此揭过,剩下的,凤砚卿暗中查访即可。
没成想,凤砚岐一派抓着此事不放,每日上朝都有不同的人张嘴暗示,纠缠了小半月,惹得泰康帝发怒了才罢休。
而这小半月里,凤砚卿不喜楚鸢歌天天去青楼,便让人将青蕊请进了王府,有时间便教她弹琵琶,偶尔也抚抚琴。
楚鸢歌觉得古琴比琵琶简单,又三分钟热度地捣鼓了几天,这才想起来,某人答应过她的事还没兑现。
二月里冬日远去,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万物复苏,百花竞相盛放,端的是一派好风光。
于是,凤砚卿趁着休沐的时候,牵出追影,带着他家小财迷郊外赏花去了。
青草绿树,桃色缤纷,清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贺名诚和影一将随后捎带来的桌椅茶和古琴等都安置在桃花树下,凤砚卿和楚鸢歌手牵手看了片刻风景,便双双回了树下。
浅淡的香气从香炉里袅袅散出,和着清幽的茶香,无端多了几分缥缈之气。
凤砚卿今日穿了一身白衣,飘逸儒雅,拂袖坐下,修长的手指按住琴身,铮铮拨出两个音。
楚鸢歌坐在他侧首,手肘撑在小桌上,歪着脑袋,眸底晶亮,俨然洗耳恭听的模样。
凤砚卿抬手刮刮她鼻梁,宠溺一笑,这才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