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和他对视,什么都不用说便明白了。
她抿抿唇,吩咐道:“若有人问起,便说那是碧蚕渊造成的。”
虽然她也不信。
贺名诚领命,拱手退出房外。
楚鸢歌抓过凤砚卿的手,确认碧蚕渊已除,拉了拉被子,让他再休息会儿。
“不想睡。”凤砚卿不依,作势要下床。
楚鸢歌忙阻止他:“你想干嘛?”
凤砚卿一脸无辜:“透透气。”
楚鸢歌听了听窗外的风声,牢牢按住他的肩膀:“明天再透,你现在虚弱得很,出去吹风会染风寒的。”
凤砚卿看她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沉吟片刻,乖乖盖好被子,转而道:“那你帮我把镜子拿过来。”
楚鸢歌折身取了桌上的镜子给他。
凤砚卿捧着左边照一下,右边照一下,又定定地看着正面,最后得出结论:“一表人才,俊逸非凡。”
楚鸢歌哭笑不得:“你可要点儿脸吧。”
凤砚卿将铜镜放下,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了一下,若这双瞳孔变成红色,以我的脸,怕是比祸水还要妖娆几分。”
楚鸢歌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脸委屈,脸不想妖娆。”
凤砚卿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指腹婆娑着白嫩的手背:“歌儿,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不通的事便不想了。”
楚鸢歌心道:要是我能控制就好了。
嘴上却说:“没想,我一向不爱思考伤脑筋的事。”
然而,自从嫁到炽王府,她的脑细胞每天不知要死多少,真不如在栖霞谷逍遥自在。
凤砚卿又劝了几句,把人眉头劝舒展开来,这才道:“歌儿,我饿了。”
“星玉,去看看厨房的粥熬好了没。”楚鸢歌扬声吩咐了一句。
她估摸着他中午会醒,便让厨房熬粥,可惜他比计划里的晚醒了三个多时辰,专门熬的粥让楚云茵吃了,她刚去端药的时候才
让厨房重新做。
星玉去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端着一碗喷香的鱼片粥回来,楚鸢歌接过,自觉给凤砚卿喂。
吃完粥,凤砚卿感觉力气恢复不少,却有点儿昏昏欲睡,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自家娘子一起休息。
楚鸢歌和衣躺下,跟他说起他昏迷时发生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她救治炽王有功,泰康帝赏赐了一堆好东西。
“赏了便收着,这是你应得的。”凤砚卿听完如是道,“若是不喜欢,改日我带你去国库挑。”
楚鸢歌眼睛一亮:“当真?”
凤砚卿亲亲她脸颊,大言不惭:“当真。”
楚鸢歌高兴了,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没一会儿,他便睡了过去。
到底是历经生死,精力大不如前,还得好好调养。
楚鸢歌等他睡熟,轻手轻脚地起身洗漱,而后才脱掉衣裳重新躺下。
凤砚卿翻了个身,本能地捞过她的身子,稳稳地抱在怀里,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