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面露惊讶,对上他循着她视线看过来的眼神,两人坦然地交换一个笑容,随即各自用膳。
年夜饭比楚鸢歌预测的平和许多,泰康帝和皇后陪着太后闲话几句,其他皇子公主偶尔附和,她和楚云锦基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
正式开始用膳后,众人推杯换盏,言语甚少,大抵都不想在所谓大团圆的日子里惹出什么事端。
年夜饭之后是守岁,荣安城会有盛大的烟火,于午夜绽放,一年奢侈一回,让穷苦百兴也能欣赏夜空下的绚烂。
皇宫里专门修建了观赏烟花的观景台,吃完饭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转移阵地,主子奴仆加一起,得有百来人。
楚鸢歌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被凤砚卿握住,不紧不慢地走着,突然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转头看去,原来是凤砚行走了过来。
他很江湖地冲楚鸢歌抱拳,道:“听闻七弟妹是鬼医圣手亲传弟子,久仰久仰。”
“虚名而已。”楚鸢歌谦虚地说。
凤砚行感慨地道:“我曾去过栖霞谷,想拜访神医,可惜被那阵法弄得一个月没能下床,此后就不敢再去了。”
楚鸢歌看一眼他的脸,不敢盯太久,有失礼数,问:“五皇兄可是求医?”
“对啊。”凤砚行点头,在她感叹皇室怎么人人都病得不轻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替七弟去的。”
“嗯?”楚鸢歌再看一眼他的脸,觉得这话的可信度不高,他的样子才比较需要求医吧?凤砚卿看起来比他正常多了。
凤砚行似乎意识到什么,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恍然道:“啊,七弟妹可是觉得我一脸病容,命不久矣?”
楚鸢歌不置可否。
“我没病。”凤砚行说,“我这脸上的病容是专门找城中的巧手师傅画的。”
楚鸢歌不解:“为何?”
凤砚行道:“我近来识得一名剑客,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她说自己武功高强,足够自我保护,不喜和她势均力敌的男子,我便
特意画成了这般。”
楚鸢歌额角跳了跳:“是位女剑客吗?”
“你如何知晓?”凤砚行惊讶地道。
“猜的。”楚鸢歌漫不经心地说,暗道:为了接近人家,把自己画得跟病入膏肓一样,若是男子,那可危险了。
凤砚行和楚鸢歌挺聊得来,就这么聊到了观景台,他还想跟她坐一块儿继续听她说栖霞谷,凤砚卿淡淡道:“五皇兄,你的位置
在那边。”
“没关系,我坐这里也可以。”凤砚行没感觉到自家七弟的不悦,旋身就要坐下。
楚鸢歌提醒他:“五皇兄,我家王爷会打人的。”
凤砚行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轻啧一声,临去自己的位置前想起来正事:“对了七弟,我这次在南海得了一株神药,明日送去你府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