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楚鸢歌和凤砚卿再次登门拜访,卢建材在门口躬身行礼,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进去。
他的女儿已是强弩之末,这两天甚至连米汤都咽不下去了,他不想再让人糟践她。
此前就是喝了炽王妃连开的药,才越来越严重,他就算是背个不敬的罪名,也不要再看到类似的情况发生。
楚鸢歌心知他是爱女心切,态度出奇地好:“卢大人,令嫒的病源并非在风寒,也不是心绞痛,你信我一次,我一定能让卢小姐
康复。”
卢建材满面愁苦,头顶像是罩了一朵下着雨的阴云:“王妃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溪儿她……王妃还是请回吧。”
楚鸢歌眉心微拧:“卢大人,卢小姐明明可以安稳活到百年之后,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固执呢?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吗?
”
“老臣当然不想!”卢建材情绪激动地,一咬牙,摆明了说。
“不是老臣非要阻拦王妃,王妃也知道,溪儿就是喝了王妃药方上的药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老臣实在不愿让溪儿走得更快。”
凤砚卿闻言,强调道:“歌儿的药方没问题。”
卢建材梗着脖子没说话。
楚鸢歌放弃和他沟通:“卢大人,人命关天,我大哥认定了卢小姐,我和卢小姐也相谈甚欢,我没办法看着她离开,得罪了。”
话音落下,影卫神出鬼没地落在地上,闪身上前点了卢建材的穴道。
他愤怒地瞪大眼睛,徒劳地瞪着楚鸢歌和凤砚卿。
“带大人一起进来。”楚鸢歌淡声道。
卢建材被影卫提溜着,拼命给周围的家丁使眼色,想让他们拦住闯进来的人。
凤砚卿厉眸一扫,谁也不敢上前。
楚鸢歌加快步子,飞快走到卢婧溪的院子,尚书夫人和丫鬟要阻拦,她直接让影卫也点了二人的穴道。
在外面和尚书磨了好一会儿嘴皮子,都没能说动通情达理的他,里面这俩就更不用说了。
凤砚卿在外院等,影卫将卢建材放到卢婧溪的屋子里,也退了出去。
楚鸢歌走到床前,看卢婧溪瘦得下巴尖锐的脸颊,内心一阵难受:“卢小姐,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说完,她弯腰从被子里拿出卢婧溪的手,从她手腕上取下了那串琥珀色的珠玉。
楚鸢歌绕过屏风,让影卫进来将三人的穴道解了,尚书府人一能言语便开口嚷嚷:“你对溪儿做了什么?”
她只是个妇道人家,远不如卢建材那么冷静,否则就该知道,如此对王妃大喊大叫,甚至可以治罪。
但她一颗心都在卢女儿身上,炽王妃进来又这么不明不白地一顿操作,她情绪失控在所难免。
楚鸢歌不怪她,拿着那手串问:“这是谁给卢小姐的?”
卢建材和尚书夫人面面相觑。
楚鸢歌的眼神顿时有些冷:“卢小姐戴着这么个吃人的玩意儿在手腕上,你们居然无人知道来处?”
丫鬟道:“手串是小姐病后才戴上的,小姐刚生病的时候,来探望她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都会送些东西,奴婢实在不记得是谁
送的了。”
楚鸢歌抿唇不语。
卢建材想着他们都进来了,再怎么样也阻止不了她给自家女儿看诊,微微平静了一下心绪,问道:“王妃,可是这手串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