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落荒而逃的楚鸢歌。
她去敲了阿锅的房门,苦着一张脸进去,捧着下巴唉声叹气,满目惆怅。
阿锅让她叹得焦躁,坐她对面道:“你别光顾着愁,先说说怎么了?”
楚鸢歌苦大仇深地道:“心烦。”
阿锅给她倒了杯水,体贴地道:“来,先喝点水冷静一下。”
楚鸢歌端起来一饮而尽,静默半晌,忽然道:“阿锅,你觉不觉得姓段的特别奇怪?”
“你指哪方面?”阿锅慢悠悠地将桌上的点心盘往自己面前扒拉,捏起一块放嘴里嚼着。
“各个方面。”楚鸢歌如此道,却又说不上来他哪里不对,抓了抓头发,略郁闷。
阿锅一副很懂的样子,咽下点心,老神在在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他总撩你,却不表白,像个神经病?”
不完全正确,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楚鸢歌点头,点完又道:“我不是要让他跟我表白,我是……我就是……”
就是怎么样,说不清楚。
楚鸢歌挠挠下巴,语无伦次:“他逗我玩呢吧,还是想追我啊?他这个人好无聊啊,干嘛招惹我……”
阿锅抬手打住她的话头。
“我觉得奇怪的是你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就你自己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怎么做到的?”
楚鸢歌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底气不足地道:“或许……当局者迷?”
她其实有一点点感觉,但毕竟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没有经验,怕会错意,所以一直假装丝毫不知情。
而且,姓段的连个全名都没说过,她觉得这人特别不靠谱,说不准真就是逗她玩,那她上赶着以为人家真心实意,不是很傻么
。
但今天他叨叨负责什么的,瞧着不像是开玩笑,楚鸢歌又想不起来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心里十分不安定。
阿锅看她快把自己头发揪下来了,直指要害地问:“你喜欢他吗?”
这要是以前,她肯定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喜欢”。
可此时此刻,心烦意乱的楚鸢歌嗫喏着,半天才苦恼地道:“我不知道。”
她这个人比较奇怪,若是她讨厌的人,就算喝醉了,人家碰她,她也会本能地抗拒。
她前世难得有次喝醉,一个一直追她的男生想趁机占便宜,她很讨厌那个人,对方一靠近,她直接给人手撇折了。
第二天醒来,那种让她不舒服的感觉记忆犹新。
但是,情况换成现在,她虽不记得怎么啃了姓段的嘴巴,早上起来却没有厌恶的情绪滋生,她就比较迷茫了。
难道是她前世那回醉得不彻底?还是这辈子的身体断片太厉害?
阿锅道:“你幻想一下他亲你,是不是像踩在云端?飘飘欲仙?”
楚鸢歌也不知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单身狗的话,思绪不自觉地跟着走,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她和姓段的不是第一次亲吻,以前的经历……想起来感觉不错,似乎还挺回味无穷。
楚鸢歌恼羞成怒,瞪着大眼睛骂了一句:“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健康的东西!”
阿锅比窦娥还冤,起身将窗边的镜子搬到桌上正对着她:“看看你自己脸红成什么样,还好意思说我?”
楚鸢歌瞥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
她居然会有这么娇羞的时刻,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