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被伺候的人一脸坦然,她不由得道:“上次看你一眼,要死要活的,现在怎么不扭捏了?”
凤砚卿张开双手,方便她的动作,大言不惭地说:“医者有救无类,在你眼里,我是男是女,有何区别?”
楚鸢歌没给他擦腿,抓过上衣就往他身上套:“哟,突然这么有觉悟?”
凤砚卿但笑不语。
穿好里衣,楚鸢歌伸手要钱,却见他用下巴指了指锦袍,她眨眨眼:“你要穿着那个睡?”
凤砚卿不答反问:“夜探,去不去?”
楚鸢歌双眼一亮,随即道:“你今天折腾得够呛了,不能改天吗?”
“名诚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凤砚卿道,催促她快点。
人命关天,楚鸢歌也不能眼睁睁地袖手旁观,依言帮他穿锦袍。
系腰带的时候,她双手环过他的腰,看起来像是主动依偎进了他怀里,淡淡的药香味萦绕在鼻尖,凤砚卿想起了白天的吻,略
微有些躁。
楚鸢歌这是第一次伺候人穿衣服,半天不得其法,不得已靠得更近,好方便将腰带弄好。
一心只想着五十两黄金的她没意识到,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在凤砚卿怀里,他比她高,她的额头扫过他的下巴,他只要稍稍
低首就能亲到。
凤砚卿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惜楚鸢歌没给他亲到的机会。
她系好了腰带,退开两步站稳,朝他摊开手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着光:“我的酬劳呢。”
“小财迷。”凤砚卿点了点她的鼻尖,而后将自己的手搭在她掌心,反手拉着她往门外走,“回来给你。”
他的手掌很暖,轻易就能将她的包裹其中,楚鸢歌第一次被男人这么牵着,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自在地抽了回来。
“你不戴面具了吗?”楚鸢歌蜷了蜷手指,没话找话,无所适从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话多起来。
“我们走着去吗?被发现了怎么办?你的下属给了什么重要消息啊?”
凤砚卿心思细腻,发现了她的异常,偏头问:“鸢歌,你在紧张吗?”
是因为他牵了她的手?还是因为他们要去王大财的宅子?
“啊?我、我没有啊。”楚鸢歌将五指收紧,极力忽视他手掌残留的温度,干巴巴地笑了笑。
凤砚卿不太相信,却也没追问,伸手想扣住她的腰,和上回一样带她过去,她却猛地退了一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了?”凤砚卿不解地问。
“我……”楚鸢歌转了转眼珠子,“我突然有点困,想睡觉,你自己去夜探吧。”
话音落下,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她转身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跑,一直到卧室才停下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凤砚卿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将夜探的任务交给贺名诚,也回了房,思索那小财迷为何忽然反常。
他打死也不会想到,反射弧极长的楚鸢歌将白天的吻和夜间的牵手联系了起来,并从中品出了不寻常的心悸。
她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对亲密行为有一定的心理抗拒,若有人突破了她的防线,她慌张的同时会非常愤怒。
但是,凤砚卿接二连三地成为例外,她不仅没离他更远,更没有一针扎死他,这根本不正常。
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楚鸢歌找不到原因解释,痛苦地捂住脸:“楚鸢歌啊楚鸢歌,你个颜狗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