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坐着两个人,皆是侧面对着他们,一人浑身黑纱,除了眼睛都遮得严严实实,看身形是个女人。
而另一人,则是典型地主老财模样的王大财。
此二人不知在说什么,片刻后,王大财在前面引路,带着那女人进了他们脚下的屋子。
凤砚卿挑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揭开两片瓦,和楚鸢歌凑在一起往下看。
屋里是寝居的布置,王大财走到床头,转动木架上的一盆花,摆着古玩字画的木架子缓缓移开,露出一间密室,两人走进去,
木架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王大财满脸喜色地送人出去。
凤砚卿抱着楚鸢歌落在院子里,光明正大地走进屋子,转动花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暗道,两侧的墙壁上点着蜡烛,凤砚卿把楚鸢歌护在身后,走得很慢。
暗道七弯八绕,还有分叉口,一条狭窄昏暗,一条宽阔明亮,楚鸢歌道:“一人一边。”
凤砚卿拒绝:“选一条,一起,没得商量。”
楚鸢歌皱皱眉,想讲道理,凤砚卿却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她随手指了左边的暗道。
正欲往前走,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有两个人。
凤砚卿身形一动,搂着楚鸢歌闪身进了逼仄幽暗的那条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脚步声渐近,是王大财和那名女人去而复返,边走边说话,王大财道:“圣姑放心,这二人皆是无人照管的,已经抓来两天了,
无人发现。”
女人轻笑一声:“很好。”
他们走得快,声音压得低,其他的听不真切。
楚鸢歌疑惑对话内容,等他们走远,抬头想问问凤砚卿的想法,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是紧贴着。
凤砚卿身形颀长,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两只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像是密密实实地将她抱在怀里。
楚鸢歌略微不自在,一时想不起来要问什么,默默别开了脸。
功夫好的人,视力基本不受黑夜影响,凤砚卿一垂眸,便看见她因为转头而露出的小半截白皙脖颈,漾着一抹绯红。
他嘴角一勾,手往下移动,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楚鸢歌一惊,微微挣扎,他俯首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话:“别动。”
原来,抱着飞和单纯抱着是不一样的,凤砚卿如此想着,忽然有些喜欢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楚鸢歌这下浑身都不自在,小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以示警告。
凤砚卿轻轻抽了一口气,几乎要含住她的耳垂:“轻歌,别闹。”
到底是谁在闹啊!
楚鸢歌很想一把毒粉撒出去,又想起黄灿灿的金子,顿时有些挫败。
察觉到她的乖巧,凤砚卿得寸进尺,将两人之间的缝隙又缩小了一些,这下真真是紧紧拥抱在一起了。
楚鸢歌呼吸都开始不顺畅,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为什么要和这流氓来夜探?舒舒服服睡觉不好吗?
凤砚卿和她挨得近,连她磨牙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只觉得她的小动作格外可爱,没忍住轻笑一声。
楚鸢歌耳根一热,低声警告:“姓段的,你别太过分!”
光顾着跟眼前人对抗,一时不察,王大财和那名女人竟然已经从宽敞的暗道里走了出来,并且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那女人眼神一厉,大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