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大呼小叫,甚至在心里品评了一番。
这人身材真好,宽肩窄腰,漂亮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一双腿修长笔直,透着力量感。
凤砚卿抓过一旁的里衣穿上,一张天怒人怨的脸黑了又黑:“看够了没?”
楚鸢歌干咳一声别过脸,耳根有些薄红:“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小气,我又不是没见过。”
凤砚卿眉目一压,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你还见过男人的裸体?”
“见过啊。”楚鸢歌理所当然地回答。
前世作为医学特工,解剖过的尸体可不是一两只手能数过来的。
凤砚卿额角一跳:“出去!”
楚鸢歌撇撇嘴,到屏风外面去等他。
没一会儿,凤砚卿穿戴整齐出来,状似不悦地看她一眼,抬步朝着地牢走去。
楚鸢歌紧跟着。
地牢里,昨晚那人的尸体暴露在空气里,凤砚卿和楚鸢歌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死状——和王允之一模一样。
楚鸢歌诧异不已,急忙走过去查看,片刻后,神色严肃地冲凤砚卿点头:“是‘渡春’。”
凤砚卿转身往外走,淡淡吩咐:“找个地方把人埋了。”
回到主院,楚鸢歌让人往浴桶里加了些热水,又丢进去两颗药丸,让凤砚卿泡了进去。
半晌,凤砚卿问:“你怎么想?”
楚鸢歌一边扎针一边摇头:“毫无头绪。”
如此珍贵稀少的东西,先是懒汉,后是更夫,然后是王允之,现在是黑衣人。
这些人之间,毫无联系。
凤砚卿状似无意地问:“你不认识昨晚来的黑衣人?”
“不认识。”楚鸢歌扎完最后一根针,忽而想到什么,“你怀疑我?”
凤砚卿摇头:“至少现在看来,你没有害人的动机。”
楚鸢歌冷冷一笑:“我要想杀人,多的是让人无迹可寻的手段,犯不着把自己暴露在险境之中。话说回来,那伙黑衣人查得如何
了?”
凤砚卿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查?”
“你瞧着也不像是有度量的人,仇家都欺负到家里了,你会坐视不管?”楚鸢歌坐在一旁,随时注意着他。
凤砚卿道:“那些人是冲你来的。”
楚鸢歌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我今早看过段府的地形,若想杀我,从后墙进来显然更方便。”
而那些人,是从前院翻进来的。
凤砚卿又道:“说不定,他们并不知道你住在哪个院子。”
楚鸢歌不慌不忙地说:“再愚蠢,也不可能到主院去找客人吧。”
而且,她听到动静后出来,那人显然愣了一下才提剑冲向她,可见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她。
凤砚卿差点脱口而出问那人为何叫她小姐,瞧见她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反被她套话。
楚鸢歌也没追着问,适可而止。
若不是他主动提起,她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直觉告诉她,此人不简单,稀奇古怪的蛊毒就不说了,刘富能在他面前自称“下官”,这就很令人不解了。
说他是江湖中人,刘富能这边说不过去,说他是朝廷中人,据楚鸢歌所知,当今朝中,并没有姓段的王孙贵族或高官。
她素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还是赶紧给他解毒,拿到黄金,尽早上路找东西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