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砚卿神情一变,看起来想扑过来咬碎她,却是回答了她的上一个问题:“有。”
他有钱,富可敌国那种。
楚鸢歌自顾自地点点头,而后走上前捉住了他的手腕。
“气息紊乱,内伤不轻,你这身上的毒也是精彩纷呈,不治疗的话,再活一个时辰都算是便宜你了。”
凤砚卿没说话。
他的身体,没人比他更清楚。
楚鸢歌刚想收回手,却忽地一愣,细细地诊起脉来,继而缓缓皱起眉头,不确定地问:“芙蓉蛊?日暮里?”
只在传说中听过的蛊毒,居然在同一个人身上见到了?这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凤砚卿黑眸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她:“你能解?”
“不能。”楚鸢歌放下他的手,“不过其他毒倒是可以试试,但我这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凤砚卿眼神缓和了一些,算是同意她说下去。
楚鸢歌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万两黄金,我替你解决除了日暮里和芙蓉蛊之外的毒。”
凤砚卿盯着她,不语。
方才她掉下来,他下意识以为是杀手,第一反应便是杀人灭口,没来得及细看,此番视线清明,他不由得打量起能一口说出芙
蓉蛊和日暮里的女子。
其貌不扬,黑眸却异常明亮,往眼前一站,身姿绰约,竟也自带几分风骨。
这般出世之姿,本该纤尘不染,出口却是俗气粗鄙的钱财,他竟有些想笑。
半晌,凤砚卿应声:“好。”
他身体里的蛊和毒,少说也有十几种,虽说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但能少一种是一种。
“爽快。”楚鸢歌眼底划过一抹亮光,从腰侧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他,“吃了。”
凤砚卿没犹豫,接过就往嘴里塞。
楚鸢歌笑得有几分嘲弄:“刚才一起来就要杀我,现在不怕我毒死你了?”
凤砚卿看她:“你废话若能少一点,兴许会活得久一点。”
“谢谢提醒。”楚鸢歌撇撇嘴,“你再运功试试看。”
凤砚卿盘膝而坐,闭目运功,身体里互相冲撞的痛苦当真压下去了一些,他睁开眼,眸中晦涩不明:“这是什么药?”
“解毒丸。”楚鸢歌拍拍衣服上的泥,“能暂时缓解你身上的疼痛,解毒需要药材也需要时间,等你把黄金付清,我自会兑现诺言
。”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你先随我回府。”凤砚卿启唇。
她出现得蹊跷,能不能真的解毒暂且不说,他刚刚吃了她给的药,定然要把人留在身边才安心。
“好。”楚鸢歌答应,又道,“不过今天不行,我还有事要办。”
凤砚卿眸色微沉:“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楚鸢歌惦记着山腰上的千年灵芝,十分不舍地仰头看了一眼,入目却是一片茫茫白雾,看不见。
正可惜着,眼前掠过一道残影,呼吸间便有人蹲在了凤砚卿身前,紧张地问:“主子,你怎么样?”
楚鸢歌猛地瞪大了眼睛,盯着来人道:“你?你是那个……”
贺名诚见自家主子暂时无恙,扭头问她:“姑娘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