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出了,屁颠屁颠地抢了侍卫的马,直奔和亲王府而去。陪闺女吃的第一顿饭,怎么能少了他!
弘昼死命赶回府,一进府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心肝闺女正和额娘、嫂嫂一块说笑,永壁、永琨、永瑍、永瑸、永璔都笑吟吟地坐在一边,看着自家儿女济济一堂的样子,荒唐王爷也忍不住心生感慨啊。
“云舒啊,阿玛回来了~~”弘昼不顾福晋刀眼乱飞,硬是凑到闺女跟前才算是作数。
“云舒啊,你皇玛法让你在府上呆几天,然后就去里陪他,你说,你是要待在家里呢,还是要去陪你皇玛法?”弘昼偏着脸,瞅着自己闺女,怎么瞅怎么好看,他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好看的闺女呢,哎,我自豪我骄傲啊~
云舒听了阿玛的话,忍不住咬住下唇,她很喜欢家里的氛围,哥哥嫂嫂们都很和气,弟弟也待她很好,额娘和阿玛更是对她百依百顺,可是玛法年纪大了,这么多年都有她陪着,她也舍不得玛法。
“阿玛……”云舒很是犹疑,“玛法年纪大了,云舒不能不陪着他……而且,而且反正也是在京里,要见面也容易得多……”她其实是想说,她能陪皇玛法的日子不多了,陪一天少一天。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弘昼显然很是不满,要不是吴扎库氏拉着,怕是就要蹲地上哭去了。
吴扎库氏到底比弘昼着调多了,拉着云舒的手宽慰着:“是该这么着的,你皇玛法照顾你这么些年,你也该尽尽孝道的。你阿玛你不用管他,左右都在京城,要见面也比过去容易得多。”总归是在京城,比过去远在千里之外不知道好了多少,吴扎库氏还是很会盘算的,云舒年纪也不小了,太上皇应该不会再带她离京了,这样,她想要见女儿,也还是很容易的。
再者,云舒十五了,也该是学起管家、训人的活计来了,以后总是要嫁人的,也该让她在京城圈子里露个脸了。想到这里,吴扎库氏心里又是一突,和婉就是和亲蒙古的,云舒不会也要嫁到蒙古去吧?
这么想着,吴扎库氏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大女儿被皇上抱了去认作女儿了,她没办法,小女儿一直对外称是在外养病,能不能去和太后、皇上求个恩典,嫁在京城?
“好了,先用晚膳吧,云舒奔波了好些日子了,吃完饭好好歇歇去。”吴扎库氏打岔道。
弘昼不甘不愿地坐下,一顿饭吃得甚是哀怨,对着闺女不断地抛媚眼,永壁等人差点没抹脖子自杀,阿玛,您用得着这么一副小女儿腔调吗?
用完这一顿很是诡异的晚膳,永壁等人携妻带子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弟弟永璔比小一岁,离去时那小眼角抽的,差点让人以为羊癫疯发了,最后被弘昼一个踢腿给踢出了屋子,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跟我抢闺女!”
好吧,永璔不过是为了跟姐姐表示下好感,顺便考验下有没有带着小姐姐一道出去鬼混的可能,但是明显的,他阿玛不会把这机会让给他的。
“云舒啊,听阿玛跟你说,千万不要听你弟弟的话,他就是个浑的。”弘昼气还没顺,看到女儿明亮清澈的眸子,立马跳起来打预防针。“多跟你嫂嫂们一道说说话,别跟永璔这家伙混。”听得吴扎库氏直翻白眼,到底谁比较混啊。
也不知道怎么的,老大永壁子跟弘昼差得老远,倒是和耿太妃有几分相似,害的他当初白高兴一场,你想想啊,谁愿意对着一个老爱跟你说教的儿子啊?
永瑸是有了他这个阿玛的一点模样了,可是被他额娘给压制的,硬是不能随啊,哎。老三永琨,弘昼唉声叹气,那子跟皇阿玛倒是有三分相似,一声不吭光会放冷气。
没有一个和他一样洒脱放浪的儿子实在是天大的遗憾,所以对小儿子永璔,弘昼那是鼓足了劲地‘培养’啊,喝酒遛鸟打诨耍赖,从小就亲自教授,吴扎库氏要有一点意见他就吹胡子瞪眼,弄得吴扎库氏每每见到这父子俩一块就直接扭头转身。
可是如今,弘昼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事了,永璔这臭小子明显要跟他抢闺女啊!头可断,血可流,闺女不能动!二十四孝老爹坚决不许‘妹控’‘姐控’儿子有一点可趁之机!
“阿玛,哥哥弟弟们也都是对云舒好的,云舒自然是知道的。”云舒眨巴着眼,“不过阿玛最好了~~”千拍万拍,马屁不穿。
“那是那是~~还是闺女懂事啊~~”弘昼笑得很是畅快,得意洋洋。
吴扎库氏翻完白眼,拉着闺女就往内屋去,“爷,今儿妾身要与云舒说说体己话,您就自个儿去书房歇了吧。”
云舒福了个身,留下弘昼在原地咬牙切齿,为嘛为嘛他是阿玛不是额娘啊!
第二日,吴扎库氏一早醒来便瞧见门外院子里徘徊的某王爷了,雾深露重的,看那身上的水雾,怕是待了不止一个时辰了。
“爷,您今儿不去早朝?”吴扎库氏知晓他急着见女儿,偏偏不愿意让他如意,谁叫他犯起混来谁的话也不听,她教育儿子还非得手,得亏前三个还算是听话,不然教出四个跟他一样办活丧的儿子,她就真的可以长眠不醒了,实在是对不起爱新觉罗列祖列宗啊。
“哎呀,上什么朝啊!上朝哪里有我闺女重要!”他子起了就跑朝堂上看看那些老家伙玩变脸,实在没劲,还不如在家逗女儿。
“云舒还在洗漱呢,爷您还是先去用早膳吧。”不上朝这种事在吴扎库氏眼里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他们家爷什么干不出来啊。
“不行,当然要和云舒一起吃。”不然他大半夜地爬起来在这乱晃还有啥意思!
“得~随您~”吴扎库氏一甩帕子,进屋替云舒梳洗打扮去了。她早就想着亲自给女儿梳头了,想得心肝都疼了。
梳洗毕,弘昼看着清新丽质的女儿笑地眼睛都看不见了,最后还是吴扎库氏吩咐了人把早膳摆到小客厅来,不然这人啊,估计就打算饱眼福不饱肚子了。
“爷,明日是富察夫人的寿日,妾身想带着云舒一块去,您看成不成?”毕竟和亲王府的小格格几乎没有人见过,也许不少人都以为云舒压没养住,这猛不丁地带了这么个娇俏女儿出门,吴扎库氏还有些心慌。
弘昼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歪着嘴乐呵呵地给闺女夹菜吃:“我闺女这么漂亮,哪里见不得人了?当然带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新觉罗弘昼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最好全天下都知道,哼哼,气死皇兄最好,让你抢我家和婉!
吴扎库氏还有些犹豫,“爷,这对外怎么说呢?”说云舒养病回来了?总不能说太上皇带着云舒一道回来了吧。毕竟太上皇当年可是对外称驾崩的啊,虽然有几家近臣知晓些零碎,但是也拿不到明面上去说。
“还怎么说啊,就说身子养好了,如今回来了呗。”弘昼赏了福晋一个白眼,立马很是谄媚地对着闺女卖好:“云舒啊,待会阿玛带着你去京城里逛逛,咱先去看戏,然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