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氏同四哥府上的李氏有些相像,身段不错,瞧着很有些韵味,也是汉军旗人。宝珠把她看清楚了就收回目光来,她端端正正给婆母请了个安,宜贵妃没让赐坐,直接招呼她到自个儿身边来。
对这个样样都好的儿媳妇,郭络罗氏原本就满意至极,听说她有那样的福气,更觉得自个儿没看走眼,没疼错人。
富察家果然会养女儿,宝珠这等颜色这等出身,性子竟这般敦厚,做事沉稳,能生还旺夫……委实难得。
还有人吐酸话说胤禟可怜,娶了个福晋是隐性母老虎,她娘家还忒么都不讲道理,把闺女宠上了天。家里有这么个悍妇,这辈子都没盼头,娇妻美妾想也别想。
不怕摊上凶悍婆娘,怕只怕她脑子灵光手段高杆。
看看,富察氏就能将胤禟哄得团团转,让他自己放弃诸多福利。相比较而言,八福晋多简单多淳朴。
这样的传言不是没有,都怕被马斯喀纠缠上,没人敢大声嚷嚷,只能背后嘀咕两句。胤禟听老十传过话,听完连呸了好几声,拿宝珠同八嫂子作比,也不怕白日惊雷劈死他。宜贵妃也听过,这些套路她比胤禟懂得多,明摆着是羡慕,不羡慕用得着说酸话?同这些人计较什么?
近日来,宜贵妃总为自己这一路下来的正确选择而高兴,满京城再难找到比她更好的婆婆,难怪能沾宝珠的光。
她牵过宝珠的手,让她坐在自个儿身边,笑道:“今儿个怎么丢得开手进宫来看额娘?”
宝珠一本正经回说:“额娘有所不知,进宫之前我将阿圆阿寿托付给爷了。”
想到他们父子的相处之道,郭络罗氏笑容更盛,她在宝珠手背上拍了拍:“你啊!丢不开手不会直接带进宫来?”
宝珠叹口气:“先前日头那么烈,怕晒伤了他们,哪敢带出门去?那时还生着小病,在府里拘了一旬,险些闷坏我。”
郭络罗氏已经知道宝珠是装病,当着这么多人面没点破不说,还好一番关怀,问她好彻底没有,前些天还淋了场雨,没着凉吧。
她问了好些琐事,宝珠逐一回了,又撒娇说:“这么大好的日子,是该说点高兴的,可别提那些了。”
随后她眼也不眨狂赞婆母一通,从风华气度说到衣裳首饰,反正就那意思,额娘这身派头就该是贵妃娘娘,她早想到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料到来得这样快。
郭络罗氏乐了,打趣道:“你竟是个事后诸葛。”
宝珠拒绝承认她是在拍马屁,直说好日子才起头呢。
闹了一通之后,话题就引到五福晋身上,郭络罗氏问过她的怀相,得回复说很好,才松了口气。
“赶上旱灾,你这胎怀得苦,索性如今苦尽甘来了,仔细养着回头给老五添个嫡子。”
他塔喇氏颔首应是。
又说不苦,前些时候用水是有些紧张,胤祺都紧着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得很呢。
“老五毕竟是哥哥,性子比老九沉稳多了,总不要人担心。”
宝珠忍俊不禁说:“这话让我们爷听见,赶明又要来闹额娘了。”
郭络罗氏柳眉一挑:“那正好,让他来!他领了工部差遣之后整日瞎忙,有时隔好几日才能过来一回,想同他说说话真不容易。”
听似埋怨,其实吧,她一直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
都说胤禟是混世魔王,不堪大用,如今你瞧瞧,皇上都说没想到,没想到老九有大才,还说早知道笃定要好生培养,从前太忽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