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上围栏伤了根本,要养回来哪那么容易?嬷嬷你说怎么是我遇上这种事?分明是郭络罗氏造孽,她有八贝勒护着只不过掉了个孩子,哪怕怀的是阿哥,能比龙子金贵?我这么惨,这事就轻易揭过了,我不甘心!”
“你说我还年轻,以后还能怀,可年轻有什么用?如今这宫中,最得宠的不还是德妃宜妃,这两位进宫早,恩宠不断,我算什么?我不过偶尔分得一日,难得争气怀上这胎,就这么没了,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高氏倒是从绝望的深渊爬了出来,情绪却异常激动,在房里崩溃大哭,她平日里同勤贵人密贵人走得近,两位相约来看她,远远就听见凄厉的哭声,心下也不好受。
她们伺候皇上的时日都不长,勤贵人密贵人膝下有子也排行十五之后,才丁点大,没什么可争斗的。本来高氏这胎顺利生下,哪怕不成器,养大了也是个依靠,现在这个依靠没了,甚至以后都很难再有,这对后宫妃嫔来说太残忍。
八福晋没了孩子,她好赖是嫡福晋,胤禩如今是贝勒,往后还能是郡王亲王,没个孩子对郭络罗氏来说不算什么,对高氏无异于晴天霹雳。
两人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使太监进去传话,想说给高氏一点儿时间整理仪容,她应该很不愿意旁人看到自个儿如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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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高氏惨,郭络罗氏觉得她才惨,谁说不是撞上高氏那扫把星才落水的?一年到头出不了什么事,偏偏怀上阿哥之后出事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肚子里是八贝勒的嫡长子,高氏怎么能比?
所以说脑残无药医,自个儿造的孽也能怨上别人,怨富察家搞事,怨高氏带了霉运给她……人家还没找她拼命呢。
胤禩接她回府,等没别人了,郭络罗氏就扑他身上哭。
“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没了。”
要是平常,郭络罗氏哭成这样,胤禩保准哄她了,今儿个却生硬的掰开她的手,径直就要往书房去,走到门口头也不回说:“你好生将养,以后还会有的。”
这一晚,胤禩歇在妾室房里,郭络罗氏摔了一夜瓷器听响,贴身丫头跑了好几趟也没把人截来。
郭络罗氏心里很慌,惠妃下令禁了她的足,她现在有话传不出去,要和安郡王府联络都难,胤禩不再同她说前朝事,每日见着也只是关心身体,几句话说完就走,与从前大不相同。
她闹,胤禩由她闹,态度半分不改,心里想的倒也不是彻底冷了福晋,就是得让她知道本分,往后说话做事过过脑子。
这场闹剧并没能阻止四贝勒讨债,第二日早朝,康熙就把这事批复下去,让满朝文武知道,该还钱了。如果说,昨日还是人心惶惶,今日便如丧考妣,还钱,这钱从哪儿来?去偷去抢去贪污吗?早年借的银两当时就用了个干净,哪怕公中有些银钱,也不足以应对户部发难,如今怎么办?
安郡王府是真拿不出来钱,就怂恿旁的人家请出老太爷或者老封君进宫去哭一哭,哭穷哭惨,要还钱砸锅卖铁都不够,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计划还在酝酿之中,就遭逢致命打击,四贝勒胤禛见势不对,就找到马斯喀,请他协助,功劳均摊。这事是富察家提出来的,想来他应该会答应,没错,马斯喀的确答应了,盖因他当初在康熙跟前装了逼,说要让同僚捧着银两求皇上收下。
作为领侍卫内大臣,马斯喀是管着人的,他回头就核对了名单,只要你家欠了银,你就回去歇着,还上了再来。
因着放回去不少人,他还准备提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