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身体完全愈合之后,再可以自由活动。
“好吧。”虞初只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祁风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送完她回房间睡觉后,祁风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深邃的眉宇间,却在出门的那瞬,挂着一层不轻不重的阴霾。
感知敏捷的他,下意识发现有道视线探过来,随之回望过去。
只见顾北笙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狐狸眼微眯,朝着他露出看好戏的笑,眼角勾着几分狡黠。
“说吧。”祁风像块冰山一样,不会被挑衅,语气温和。
顾北笙换了个姿势,像只睡醒午觉的猫,浑身透着懒洋洋的肆意闲雅,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着楼上:“师父在楼上等你。”
从小到大,只有她跟秦淮川惹事的情况,祁风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孩子,不管师父交代的什么事,都完成的十分完善。
终于有机会,叫他单独去见师父,有种看他去挨训的趣味。
祁风点头,脚步轻稳的朝着楼上而去。
顾北笙盯着他宽厚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微敛,看起来大师兄的心情,不是很好,她也没有了打趣的意思,狐狸眼里闪烁着几分担忧。
书房。
咚咚——
有力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上,十分清脆。
房内传来秦老气息厚稳的声音:“进来。”
祁风推门而入,抬眼见到午休醒后的师父,正端坐靠窗户的坐垫上,一边赏着后院里的海棠,一边端着清茶,慢悠悠的在品。
祁风走到边上拖下鞋,盘腿坐在秦老对面,低眸看着桌上的空茶杯,自顾自的倒了杯,眼角的余光扫到师父那杯,看需不需要顺手添茶。
茶是刚泡好的,滚烫的热气从壶嘴里倾出,潺潺的茶水缓缓灌满茶杯,溢出清冽的茶香,使得人鼻端微动,仿佛嗅觉突然变得空前的灵敏。
没想到打破平静,先开口说话的人是秦老,他转眸看着如同亲孙子的祁风,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祁风这才缓缓抬眸,沉眸如同没有边际的大海,就算无风掠过,也会泛过轻微的水波:“我想听师父说。”
秦老鲜少见到他番模样,以往总是就算天塌下来,他也只会尽力想办法去顶着,不会主动去求人帮忙。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没有依靠的孩子,满眼无措的望着他。
看来,这孩子的心事,堆积的实在太多了。
“风儿。”秦老缓缓出声:“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嗯。”祁风应了一声,眸光仍然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秦老端着茶盏,带着茧的拇指指腹,沿着杯沿划过一圈:“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也是师父不好,在你小的时候,没教过你怎么表露感情,只知道教你学医,使得你的情绪需求从未被重注过,以至于你自己也忽略,屏蔽掉太多正常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