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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觉予便坐到石台上,水面刚好到她锁骨下面一些,不?知是巧合,还是认真考虑过。
“不?气了?”钟觉予没时间去纠结这些,低头柔声哄道。
怀里人不?肯理她,连伸手勾住脖颈都不?肯,自顾自缩在她怀里,将脑袋埋入肩颈。
温泉水热,将整个人都烘得热乎,便衬得那眼泪越发冰凉,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它滑落的轨迹。
“我?错了,”钟觉予轻叹了口气,将她往自己怀里揽,又道:“洛小财神再哭,就要将财气哭走了。”
听?到这话,洛月卿终于有了反应,抬头就吼:“你才财气哭走,你个穷光蛋皇帝。”
她哭得厉害,白?净的脸覆着一层桃花粉,眼周更红,一双澄澈杏眼被水雾拢住,盈盈如破碎的宝石,含糊声音带着哭腔,分外可怜。
看得钟觉予心一揪,彻底没了抵抗,声音柔了又柔,解释道:“我?是怕你看了伤心,没想反倒惹你生气了。”
洛月卿哭得止不?住,却抓住重点,抽噎了下才道:“看什么?”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快速道:“你受伤了?”
钟觉予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只能承认:“小伤罢了,已经好了。”
能被钟觉予刻意隐藏的,岂是什么小伤,傻子都能察觉不?对?。
洛月卿眉头一皱就道:“什么时候受得伤?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虽然?相隔两地?,但每月都有信件往来,钟觉予就连走到何?处、看到好看的日落、何?时下雪都要写下来告诉对?方,连如此?细碎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却有意隐瞒了最大的事。
眼尾积累的泪水落下,将烛光反射,比水晶更耀眼。
钟觉予的脊背紧靠在石壁上,说不?出来的紧张。
她扯着声音道:“我?不?是有意……”
洛月卿却不?理会,一时止不?住哭腔,一边哭一边气势汹汹地?扯出对?方衣领,道:“钟觉予你死定了!”
不?明显的喉结滚动?,钟觉予想说话却已被拉开衣衫,水波晃动?,映出硬币大小的伤痕,即便有上好的伤药,也残留着极深的凹坑,像是长箭朝心□□来。
指腹抚过那一处,只在心口的斜上方,完全想象当时的凶险,若没有及时躲开,此?刻见的就是钟觉予的尸体了。
钟觉予有些不?自在,偏过头,说:“也不?算严重,只在床上躺了几?日。”
另一人却不?信她,这所?谓的几?日,怕是有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地?。
强忍住的眼泪又一次冒出,连成串似的往下滑,在水面掀起圈圈涟漪。
钟觉予瞧见了她,又赶忙抱住对?方,哄道:“不?疼的,都过去了。”
洛月卿却眉头一扬,又气又恼地?骂道:“钟觉予你凭什么瞒着我?!”
这话说的太急,甚至气出了嗝,让洛月卿一下又一下地?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