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我还真会。
温琅对此非常有学霸的自信:“能不能回到从前我不知道,但它最后肯定会从假象里挣脱出来。”
傅同一怔:“为什么?”
话问出口,下一秒,便看到温琅笑了:“只看人设就知道了……这么坚韧,骨子里温柔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在假象里”
“这不像他。”
“迷茫和逃避只是暂时的,真实和清醒,才是他最终会走向的路。”
这不像他。
真实和清醒,才是他最终会走向的路。
话由温琅说出来,然后在一瞬间,深深刺进了傅同的心。
傅同喉咙干涩,怔怔的看着温琅,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温琅静了一会儿,渐渐有些无措:“怎么了?你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不,你说的很对。”傅同闭了下眼睛,声音微微沙哑,“谢谢。”
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温琅没听清:“什么?”
“我说,不愧是你。”傅同强行把心里汹涌的情绪压下去,看着温琅笑了起来,“我们饕餮陛下果然是有演技的崽,不错不错,提出表扬。”
睚眦果然还是那个讨厌的睚眦,连夸人的话都能说的这么阴阳怪气。
温琅瞥他一眼,刚想阴阳怪气回去,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十二镇魂歌一出,瞬间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谁这么没眼色,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饕餮陛下心里有点暴躁,垂手掏出手机,已经做好了怼人的准备。
但这样的准备在看到来电显示上[秦先生]三个大字后,瞬间烟消云散,表情也随着转晴,美滋滋的接起电话,唤了一声秦先生。
声音超甜,让傅同听着头皮发麻。
他不想听温琅用这样的声音说话,而温琅显然也不想把自己的这份甜留给他,朝傅同做了个溜了的手势后,就快快乐乐的,连送都不用傅同送。
这幼崽,整挺好。
傅同无奈笑笑,走到温琅刚才待过的小沙发那边,也学着他那样瘫了下来,看着天花板上昏黄的灯沉默了许久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细细看了起来。
他看的认真,以至于连黄朗的敲门声都没听到,直到黄朗敲了几次门没得到回应,以为傅同是出了什么事,自行进来后,他才在光的笼罩里回过神来,朝黄朗看了过去。
两个人视线相对,见他没事,黄朗松了口气:“同哥,我敲门你怎么没应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还好没有,吓死我了。”
“没有,就是有点困,不小心睡着了。”傅同说。
说着,他起身,把手里的纸张重新收了起来,如果这时候在这里的是饶涉或者樊休,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他们在渡陵青铜棺里见过的那张最后消失不见的龙洵山地图。
但他们不在,见到它的只有对那些事一无所知的黄朗。
小黄鼠狼看了它一眼,只觉得上面的花纹有点古朴,没怎么在意,把手里的饭盒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快快乐乐的招呼傅同:“同哥,我买了糖醋排骨和卤味套餐,你快趁热吃。”
傅同点头,走到茶几那边坐下,刚把外卖盒拆开,那边陆川也回来了,三个人窝在休息室简单的放松了一下,最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家。
出去的时候将近一点钟,正热的时候,也闷,让人昏昏欲睡。
傅同不太想说话,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假装已经睡着,那边陆川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一心按手机根本不管其他,也沉默着,只剩下小黄鼠狼,明明是个话唠,却找不到人说话,可怜巴巴而且非常无聊。
他独自静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试探着开了音响,这次不是傅同的歌,而是一首英文歌。
以为傅同在睡觉,黄朗怕打扰到他,把声音放的很小,歌声轻轻缓缓的响在车里,随着窗外的人们一起静谧,傅同听得很认真,但一直到歌曲放完切下一首,也只堪堪听到了末尾的那句。
“ifnightsarelong.”
“bringfaraway.”
若长夜无际,
请带我逃离,
逃至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