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付俊卓唯一的想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退。
然而,邵会领没有给他报警的机会,拉过付俊卓的手腕,将人往房间拖:“够了!这次吵架你闹得还不够吗?”
“放开我!”
啪——!
手机被砸碎在地,邵会领转身朝顾舟妈妈歉意一笑:“让您见笑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俊卓的性格太……”
“尽早让他搬走吧,这里不适合他住了。”顾舟妈妈移开目光,指使着过来帮忙搬家的大汉将箱子都搬走。
付俊卓房门被关上,顾舟妈妈踩着高跟鞋,不再向里面多看一眼,就像个单纯来帮儿子搬个家的母亲。
付俊卓这时候才恨自己这幅身体太过虚弱,被一米八几的邵会领一拖,竟然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道。
推推搡搡乱七八糟中,唯一庆幸的竟然是,就在刚刚,他将球球和团长送出去寄养了。
这股庆幸还没消失,就被邵会领狠狠地掼在床上,头磕上床头,头脑轰然作响,胸口疼得一塌糊涂,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付俊卓摸过床头柜上的加湿器,陶瓷的,很好看的一只。
当初顾舟将加湿器抱回来的时候,付俊卓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加湿器伴着他们度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
事到如今,大概只得拿着它往邵会领脑袋上招呼了。
拿着加湿器,付俊卓冷冷地盯着邵会领,玉石俱焚的笑爬上嘴角:“过来啊!”
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早年飞扬耀眼的付俊卓更是如此。
当年他随手一丢的情书,竟然成为了一个人多年的执念,并且在多年后的今天,找上了门。
付俊卓这个人,永远只记重要的人,讨厌的人,而无关痛痒的路人向来不过脑,所以邵会领这个人,他实在没有印象。
付俊卓能记起来的实在不多,刚才一瞬间,才隐约明白了在“邬”里第一眼见到邵会领,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对劲的感觉。为什么在听到店老板叫邵会领的时候,又有点很熟悉的感觉。
原来,竟然是好多年前送过情书的一位。
那时候的邵会领,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了五官,头发偏长,言行举止中总是透出一股唯唯诺诺的感觉。
付俊卓自然是看不上,接过情书转身,走了几步,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许是太过年轻,不知道有些事情不必那么较真,可以做得更温和一点。
并不是故意羞辱,而是以为那位送完情书就跑的人不会看见,付俊卓就这么将其丢弃,却不知道,这一幕还是落在了邵会领的眼中。
无心之举,就这么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
砸窗户的动静太过巨大,自然引来了房外的人。
“你干什么?!”站在门口怒吼的男人,满脸戾气,“能不能安分点?!”
不认识这人是谁,总归是来看守的就是了。
顾舟低头,面无表情地扛起床尾,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
在父母眼中,他一向是个好孩子,上次揍那位心理医师已经被狠狠地教训过一次,但是毕竟算是个前科,顾家夫妻俩虽然没有去找真的能三五下把顾舟撂趴下的人,但也找了两个相对来说比较剽悍的人。
也许是这几天遭受了太多以前所不曾受过的对待,顾舟何尝不是满身戾气?
对面的男人大概没有态度恶劣到难以忍受,毕竟还是要拿顾舟父母钱的,不到万不得已,总不会真的对人家的孩子怎么样。然而,此刻一点火星都能激起顾舟的怒火,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到了顶点,顾舟扛着床尾就砸向男人。
“我操你妈的兔崽子!老王快来!”男人闪躲,连连向同伴求助。
抬眼间,又一个男人进来了,见状又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操了根钢棍——这根钢棍其实只准备起震慑作用,现在见顾舟砸红了眼睛,自然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