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瓒领着兵马在前方奔跑,回头看了一眼后方,不禁又羞又怒,无奈也只得先退回营寨再说。
正在这时,两旁山坡上的喊杀声也一阵大起。原来刘冕冲击正营以后,叛军在山坡上的防守力量也被抽调了一批来守寨。李知士那边顿时感到压力大减,奋力夺回了优势掩杀过来。
叛军的两方败军,一齐朝营寨里涌来,乱成了一团。
刘冕率领越骑将士一顿猛冲猛杀,随着败退的叛军一齐涌进了营寨里。夏候瓒连声大呼‘关上寨门’也无济无事。逃命的叛军哪里还顾得上军令,都只一窝蜂的往营寨里冲。刘冕和他们搅杀在一起,鱼龙混杂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大开杀戒!
“杀!”刘冕爆喝一声,气冲斗牛。方天画戟大开大阖率先杀出了一条血路。前方拒鹿角阻拦,火猊长啸一声凌空跃起从拒鹿角上一跃而过,率先抢到了寨门边。左右一顿砍杀,先将守在寨门边的一排枪槊手劈翻在地。叛军的弩厢和箭塔又不敢随便放箭唯恐伤了自己人,因此也一时成了摆设全没了威力。
夏候瓒惊怒交加,重重的击了几下拳,极不堪心的大呼:“撤退向山上撤退!”
终于是要弃营而逃了。
叛军将士们早就兵无战心了,这时听了号令如蒙大赦,一窝蜂似的就朝后寨逃去。山坡上的唐军步兵也掩杀了下来,三方合围将叛军营寨死死封住。夏候瓒纵马而逃,死战杀出一条血路,朝西北山顶方向逃去。
“追击!”刘冕一骑当先奋蹄直追,方天画戟连番砍下又放倒了数人。越骑将士们跟着一起掩杀,如同砍瓜切菜实在是利索便当。叛军只顾着逃跑,个个唯恐爹娘少生了几条腿,惨叫连天惊慌失措。
刘冕带着骑兵们追杀了一阵,心忖也没必要追击过深免得遭敌暗算,于是撤军而回。这一场仗打下来,他倍感轻松。一来使了巧计四两拨千斤,打了对方一个不知所措,一直都没有遇到敌军非常强烈的抵抗;二来自己的马上拼斗之术也更加熟练和得心应手,厮杀了这一场面不改色心不跳。
叛军营寨里一片火光跃起,浓烟滚滚。刘冕率兵回来时,李知士正指挥手下的兵卒们收拾战场扑烟灭火。大批的俘虏和马匹正在被集中起来,剿获的粮草器械堆积如山。
刘冕找到李知士,见他正一身鲜血满是疲惫的坐在一张马札上喘气儿。刘冕跳下马来上前抱了一拳:“李将军辛苦了。”
“不敢当。”李知士斜眼瞟着刘冕,冷哼了一声,嗡声道:“李知士恭喜刘中候,又夺得大功一件。”
“彼此彼此。”刘冕微微笑了一笑,看那李知士颇有敌意,于是道“李将军,我回去后会跟雷将军说的。这一仗的首功当属李将军才是。”
“别,你别害我。”李知士站起身来,粗厚的眉毛往眉心一挤,粗声道“我哪敢跟你刘中候抢功啊?看吧,那边俘虏已经收拾好了,刘中候就领着他们回营领赏吧!收拾战场这种卑贱的小事,就让我们步兵来做就好了。尊贵的越骑先锋,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刘冕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李知士,看来对我抢他军功又出兵过晚的确有些耿耿于怀,还真是跟我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