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被他带着走,“这个也不是不能聊,不过我更想聊点别的,比如上次我帮你捡回钱包你还没好好谢谢我吧?”
她这么提醒,他总该想起来点什么吧!
可惜,陆庭斟没有。
他只是点了下头,顺着她的话继续道,“说起来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我钱包里一张老照片,你还我以后就不见了。”
苏别予怔怔看着他,“什么照片。”
“普通照片啊,放钱包里的,你见过吗?”陆庭斟说。
那个钱包里压根就只有一张照片,就是跟傅宁那张。
她忽然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她也不想再打什么哑谜。
“陆庭斟。”她认真看着他:“你是不是见过傅宁,他没事对不对?”
这一刻,陆庭斟忽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面前他爱着的姑娘,从始至终都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而他此刻却无法表达。他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他自己的经历,都没觉得真真假假是件多大的事,谎言么,有善意的有恶意的。
当时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要么是他来做,要么是她,所以他没得选啊,只能把她推出这件事。
等了许久,苏别予都没等到他说话。
再抬眸时,那男人已经站到了身边,眼神里充斥着玩味暧昧,指腹的茧勾着她的肩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有那么一刹那,苏别予都觉得心跳快到要蹦出来了,他眼神仿佛跟以前一样,他还愿意宠着她的时候。
可下一秒,这个梦被他的话狠狠戳破。
好处。
成年人不都这样吗。
谁又肯为谁白白付出?
是她越界了。
“你想要什么。”苏别予拿愈发灿烂的微笑掩饰着自己那点失望,“你想要什么,直说呗。”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才不要。”
苏别予:……你不要你还说什么?
他要是真不想的话,也不会跑过来跟她说这么多。
可她又能感觉到,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庭斟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丢了件衣服给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噢……好。”她把外套穿起来,宽大的西装外套被她穿成了裙子。
她跟在陆庭斟身边,异常难得的安静。
她现在手里什么王牌都没有了,两个人之间的天平彻彻底底的倾斜,而他却占据了主动权。
苏别予懊恼于现在这种状况,她什么都不能做,好像自己提出来的意见只能成为意见,他愿不愿意还得看他的心情。
车子往家里方向开,苏别予小声嘀咕:“我记得我没告诉你我家在哪啊。”
“我跟成卓,比你熟。”
“……”那个叛徒!
苏别予无力吐槽,只能躺平接受她有一个叛徒弟弟。
陆庭斟一直都没说过刚才的那个话题,一直把她送到了小区楼下,看着她下车,往前走,一直到她忍不住回过头来找他时,才挑了下眉,轻描淡写:“还有事?”
苏别予“嗯”了声,指了下肩上的外套:“下次见面再还你,对了,你想好要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是什么女海王的发言。
苏别予回到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看不懂他了,果然一个人最神秘的时候就是不爱的时候,而这一点无关男女。短暂的发呆时间让苏别予想直接睡过去,可又不能带着妆过夜,真的很烦,每到这种时候,她都无比怀念跟陆庭斟在一起的日子,至少,他会帮她卸妆。
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帮她卸妆。
放到现在,应该也算懂男德第一人了吧。
可惜。
还没等她回忆一会儿,门铃忽然响了,她忽然有一个念头,该不会……是陆庭斟吧。
他还没走,还来敲她的门?
这半夜三更的,又是孤男寡女,他要是真想对她做点什么,她能拒绝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