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呢喃着，“蔷薇，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他夺走了她喜欢的一切，甚至为了不让他爱上其他人，他残忍地剥夺了她的七情六欲。
他注定了得不到的爱情，怎么能让其他人得到？
可是对面那个男人，却让少女已经彻底被掩埋的感情，再次破土重生。
她爱上了他。
于是，他所做的一切，都尽数化为了泡沫。
最终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被孤零零地留在黑暗中。
帝宣暗碎发在冰冷的空气中滑过悲凉的弧度，嘴唇颤抖，拥抱着秦兮娆的手，不住的用力。
已经……够了。
比起被拒绝，被觉得恶心，或许带着她一切走，才是最好的结果。
“你永远都在伤害她，”夜劭死寂冰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你想带她走，但你问过，她愿意跟你走吗？”
帝宣暗的表情刚多出分你，紧接着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身体。
秦兮娆从他怀中走下来，她背对着他，纤细的身体摇晃着，似乎有些站立不稳，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帝宣暗咳出了一口血，见秦兮娆越走越远，越发咳的撕心裂肺，“蔷薇……”
秦兮娆没走出几步，就紧随而来的夜劭接住了虚弱的身体。
帝宣暗看不到她的脸。
所以他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泪水，看到就连呼吸都在泛着痛色的表情。
夜劭修长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拥抱着她，亲吻她冰凉的脸颊，安抚着她的难过与悲痛。
夜劭听着她一句一句的呢喃，眼中的沉重与难过，几乎要溢出来。
“不是这样的……”
“不是我害了妈妈……”
“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她不会……”
帝宣暗看着她伏在夜劭怀中哭，眼神整个阴沉下来，“蔷薇……”
“闭嘴！”秦兮娆猛地打断她的话，她再次回头时，脸上依旧挂着泪珠，表情却变得无比冰冷，“你害死了我妈妈，害我失去了一切……你不配喊这个名字！”
帝宣暗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他摇着头，“我不想的……我只是想要你……”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秦兮娆的表情，凛若冰霜。
帝宣暗似乎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疯狂地摇着头，“'不要说！蔷薇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
“就是不该认识你，不该跟你说话，不该鼓励你活下去，”她每说一句，帝宣暗的脸就白一分，“若是你早早的死去，我妈妈就不会死，我的人生，就不会被毁的这样狼藉！”
帝宣暗似乎被人在心口上狠狠地扎了一刀，整个人都在一瞬间变得鲜血淋漓。
有什么长久以来坚持的东西，在他眼中彻底破碎，他的表情，是一种比偏激和冷酷，更加令人绝望的痛苦。
曾经鼓励着他，让他坚持着活下来的东西，被秦兮娆亲手撕碎了。
留下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