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眠似乎看出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暗光,朝着她逼近了过去,“除了你妈妈的死,你就没有其他问题,要问我吗?”
秦兮娆觉得浑身发冷。
她来之前,是做好了要杀掉这个人的准备的,可是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她骨子里的本能,却在阻止着她朝他开木仓。
对面那个男人,明明笑的那么好看,但秦兮娆却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那温柔的笑容下,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与残酷。
“闭嘴!”秦兮娆再次举起了木仓,这一次,对准了他的心脏,她控制住双手的颤抖,闭着眼睛扣动了扳机。
努力将自己从某种本能的禁锢枷锁中抽离出来。
他害死了她的妈妈。
不是她的错,是他该死……
下一秒钟,她的手腕骤然一痛,一只冰冷的大手捏住了她的手,从她手上夺走了那把木仓。
姬秋眠淡漠地逼视着她,宣布一个残忍的事实,“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你杀不了我!”
姬秋眠盯着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眼神越来越冰冷,透着一股讽刺,“还是说,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你的……父亲?”
秦兮娆脸色骤变,眼神尖锐地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幼兽,“闭嘴!不准你污蔑我妈妈!不准你侮辱我妈妈!”
姬秋眠看着她凶狠暴戾的表情,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拂过那张熟悉的脸颊,声音多出一丝温柔,“你都想起来了?”
秦兮娆咬着嘴唇,轻轻地颤抖起来。
姬秋眠冰冷又讥诮地笑了笑,“那个男人说,相比较帝临渊,你更喜欢我……”
他将视线黏在她脸上,忽然冷下脸,“懒懒,告诉我,在你心里,谁更像你父亲?”
秦兮娆一把推开他,眼中充满了怨恨,苍白着脸,摇头,“我没有父亲!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我只有母亲,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姬秋眠不满她逃避的态度,又将她重新揪了回来。
夜劭临走之前那句话,宛如天底下最恶毒的诅咒一样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整个人再难以安宁。
不——
或者说,自从秦兰舟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安宁开心的时候。
他拽着秦兮娆,将她拉到了天台边缘,那里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盛开了清水。
“你不相信是不是?”姬秋眠盯着那杯清水,脸上出现一抹强烈的爱恨交织,“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秦兮娆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剧烈地挣扎起来,“滚开!”
她再也忍不住,对姬秋眠动了手。
姬秋眠中了一木仓,秦兮娆用尽了全力,竟然真的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她站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像一只凶狠暴戾的小豹子,“不准你侮辱我妈妈!谁也不能侮辱我妈妈!”
她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他们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来这里,是要为妈妈报仇的!
这个男人,害死了妈妈,他已经不是她爸爸了,他该死!
秦兮娆是姬秋眠养大的,他轻而易举的就从她的表情上,看透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