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林业大学的园艺园,一到了花开的季节,满园子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某林大大二生正在对试验田里的花草树木浇水施肥。
“喂,沈清,你好了没啊?”
已经做好记录的杜仲一声大喊,他看护的这片郁金香是导师的心爱之物。粉色重瓣郁金香重重叠叠,显得娇羞可爱,又称为“夜皇后”的黑色郁金香,多情而又妖娆。总之,这一片可是导师的珍贵宝贝。
还有含羞的昙花、热烈的月季富贵堂皇的牡丹,养在温室里的大王莲、珍贵的各式兰花等等等等。总之,这园子里的植物品种多种多样,许多人考上某林大,就是为了见识这些宝物。
当然,不是每个学生都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名贵物种,大部分学生只能在园子里看看普通的植物花卉。不过,就是这样,也叫许多人满足了。瞧,这会儿,好多人借着做记录的机会,正偷偷拍照呢。
沈清一直没应他,杜仲只好拿着记录本走究竟了过来,一见到他干什么,很是不屑。
“好兄弟,你有点追求行不行,这就一最普通的茶花,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稀奇的金花茶。就这红花,大街上的绿化带到处都是,啧啧,花开得也俗,还没这时候开的玉兰花好看呢。”
沈清抬头,摇摇头:“你废话真多。”
“好好,我不说话。你继续。”杜仲捂住嘴,不吵他了,“欸,话说你干嘛呢,这瘦不拉几的一颗矮树,连一般的茶花都比不上,你瞧瞧,别的茶花树都开了,就这一棵还光秃秃的打着苞。”
“我在给它剪枝。”沈清不怒不躁,温和地解释,“而且,茶花也挺好看的。它只是生病了,才有些恹恹的。等它开花,一定会很好的。”
杜仲努了努嘴,才不信沈清说的话。就这种烂大街的品种,有什么好看的。走在路上爱拍照的小姑娘都不会选它,沈清的审美眼光可真差。
沈清不知道杜仲腹诽些什么,他拿着小水壶小心地浇水,有时还轻轻地弹了弹茶花树的小叶片。
“嘿,大兄弟,还能不能好了。看你,对着一棵茶花树,笑得跟女朋友说话似的。那些追你的姑娘你都没这么笑过。”杜仲受不了沈清笑得跟朵花似的,搓了搓胳膊先走一步,“我先走了,您继续折腾你的丑花花……哎呦卧槽。”
杜仲还没走两步,竟然摔了一个大跟头,听到声音沈清才有精神回头。
“你小心些。”
杜仲爬起来:“见鬼了,好像有人推了我。”
沈清摇摇头,懒得搭理他,回头头又看着他跟前矮小瘦弱的一株茶花树。
“可爱的小东西,快快长大吧。”
“愚蠢的人类,本仙才不是小东西,当然本仙也的确是可爱的!”
“什么,谁在说话?”沈清惊诧地抬起头,左右环顾一圈,这园子除了他和杜仲,哪儿还有半个人。可是他刚刚明明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
“笨蛋!”
这会儿,沈清听清楚了。
“你你你你在说话?”沈清吓得一屁股往身后一坐,那声音正是从茶花里发出来的。
杜仲听见动静凑了过来:“你喊啥呢?”
“你听见它说话了吗?”沈清指了指那株茶花树,杜仲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株矮小瘦弱的茶花树,叶片上滚着水珠,还是那副恹恹的模样。
“没。”杜仲抛给沈清一个看傻瓜的眼神,“大兄弟,你幻听了吧。”
“是吗?”沈清也不确定了,他站起来收拾了东西,“算了,我们先走吧,天都快黑了。”
沈清和杜仲离开,那株茶花抖了抖,忽然幻化出一个浅浅的人影出来。那人穿着大红色的长袍,青色长发披肩,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额间的红色花纹红艳艳的。
陆沉插着腰,一脸不屑:“哼,大胡子,你才丑呢,本仙是最好看的!”
晚上沈清就做了梦。嗯,梦的内容不可言说,第二天早上,沈清还没回过味来。他摸了摸鼻子,默默地去了卫生间换了裤子。还好没被室友发现,否则以无良室友的操心劲,非嚷嚷着要带他见识见识开开苞。
一边洗内裤一边走神的沈清,脑子里全是朦朦胧胧的红色身影,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以及若隐若现的一双眼睛。
一双灵动的眼睛。
杜仲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打游戏,耳朵全是耳机里发出的游戏音完全没注意到室友在做什么,只是不小心瞄了一下电脑的时间,才急得到处找人。
杜仲没看到人,对着厕所门大喊了一声:“下午什么课啊?”
沈清算了算日子,答道:“体育课。”
“体育课?”杜仲兴奋,体育是个女老师教的,上个礼拜休产假回家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去上课了?”又可以多来盘游戏了!
“不是。”
“嗯?”杜仲把凳子往后一拖,发出一阵巨大的金属拖地声,“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