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扶他的动作十分不小心,沈清几次被碰到伤口,疼得厉害,他没出声,只觉得怪异,有不好的猜测。
他们出了帐子,却不见玄深,原来玄深听到动静,便匆匆跑了。他落荒而逃,反倒没发现几人之间气氛出奇诡异。
沈清被扶到了另一间干净的营帐去,里面分了里外两张床,中间用屏障遮住,是赵庄吩咐的,外面留的小床,便留给沈清带来的随从,也好近身照顾。几人只在他营帐里待了一会儿,见沈清脸色确实不大好,告辞先出去了。那将军走在最后,可能是见沈清闭着眼,躺在床上没看见,扶过沈清的手,往身上擦了好一会儿。
沈清却正好瞧见了。若不是戴着面具,沈清想,将军面具下表情必是嫌恶至极。那嫌恶不是因为沈清曾冒犯过他,而是对沈清男子身份厌恶而已。换作现代的话所说,这将军分明是个直男。他与沈清接触时,尤其小心。旁人或许看不出,与他接触的沈清却觉出几分来了。
可沈清明明记得那晚陆沉分明不是这般,陆沉或许会讨厌他,却不是因为男子身份。
沈清闭着眼睛,思来想去,眼前一团乱麻。他对陆沉并不了解,只有几年前一夜和旁人只言片语。如今忽然面对,既有生疏陌生之感,又有几分疑惑不解,他本来带着愧疚之感而来,企图与陆沉当面解当年之事,如今却有更大的问题所在。
沈清回想起他刚才看到的陆沉。
鬼夜叉将军,罗刹面具得名。
面具啊……他差点忘记了,自己可不是真古人。什么忠君思想,什么天命所归,什么皇帝是对的,这些统统不该有,他本就不应该顺着别人的想法去想问题。
有人靠近,沈清突然睁开了眼。
“你啊,你去哪儿了?”原来是玄深坐到他身边,沈清霎时便放松了下来,“你伤势重吗?疼不疼?”
沈清挣扎着要坐起来,玄深扶他靠在枕上。
玄深是端了药和饭菜进来的。
“我不疼,也吃过药了。”玄深端起药碗,“我给你喂药吧。”
沈清想自己来,玄深很是坚决,只是他确实不大会照顾人,喂药的动作很不规范,几次戳到沈清的脸,沈清笑着抢过碗,一饮而尽。
“我又不是小宝,哪需要一口一口喂药。”
“是我没用。”玄深闷闷道,他本来是想证明自己比那将军温柔多了,看那将军,可一点儿都没心疼过沈清,沈清这伤可是为给他送粮才有的。
“你怎么会,你大杀四方的时候,可厉害了。”
“可是,你还是受伤了。”
“我这不是……”沈清无奈,又见那饭菜还有热气,推到玄深面前,“你还没吃饭吧,快先吃饭,你平日就饿得快。”
玄深端了饭道:“你也吃啊。”你不吃,我吃的很快,饭菜可就一会儿就没了。我可是很温柔的,我以后都不和你抢饭菜吃了。玄深这么想着,吃饭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沈清一看他比平时吃得慢多了,还以为怎么了。
“军营的饭菜是不太好,你再忍忍,过几日回去就有好吃的了。”沈清安慰他。
“我没嫌饭菜不好。”
沈清想也是,玄深爱吃,却不挑,山珍海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