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随意翻了几本,上面有红色有的批注,字迹干练苍劲,七十古稀之人洒脱之感,沈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便疑惑地问管家:“这些红色批注莫不是将军所书?”
老管家转过头,眯着老花眼远远瞥了一眼,像是想起什么远久的事,忽然捧腹大笑。
“夫人呐,这你可错了。夫人莫不是把将军回过的信给忘了?”
沈清一下子想起来,一拍脑海:“我这可糊涂了。”他是见过陆沉回信的,字嘛,有武将的气势,但要说多好
,绝谈不上。
“这是老桓国公的字迹。”
沈清随又摊开一本,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红色字迹,字迹批注地尤其细致,依稀能看到阅书人伏案提笔情形。
老管家回忆道:“老桓国公嗜书,上到天文地理,下到诗词歌赋,什么都会看一点。那时,国公爷告老还乡赋闲在家,也没多的爱好,平日里便好教将军念书。”
“可惜呀!”说到这里,老管家重重叹气一声,露出几分惋惜之色,颇有些吾子不成器老子很失望之意。
沈清停住翻动书籍的手,听老管家道。
“桓国公当年是有名的文武全才,文可比宋玉,武能敌苏乞儿,貌堪比潘安,多少女子对桓国公心有所属。可到了将军呢,桓国公教他诗词歌赋,将军能听得昏昏欲睡,学论语老子,将军避之不及,总算能听得进的便是孙子吴子六韬之类的兵书。”老管家说着,忽觉自己对将军贬低太过,恐影响将军在夫人心目中的影响,连忙又补充。
“当然将军虽然文不成,武却就。将军的功夫极好,十岁便能拉起十石重的铁弓,比李白十五好剑术还要早上几年,将军十二时,便堪堪能与桓国公部下打成平手。”说着,老管家略带自豪地吹起胡子,扬起下巴。也是要让夫人好好知道,将军可是能耐着的。
恰好,这时,玄深又搬了一箱书出来,正迎面朝这边走过来。他穿的是府里统一制式灰黑色的衣裳,又添了件臃肿且肥厚的棉袄,换一般人穿这身出来,早变成臃肿的丑不拉几肥球了。但玄深的皮肤白皙,身量高且瘦,这么一件丑极的衣服也自穿出一股特殊的气质来。
老管家想到桓国公的貌堪比潘安,又看看眼前俊秀的玄深,想到自家的将军,哼哼几声。
玄深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发生什么。
老管家见他眨眼睛,心道,哼,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老管家老是和他哼哼,玄深有时也觉得委屈。他放下箱子,低着头,闷头不语的收拾书籍。
这下,老管家开始心虚了,其实他也不是讨厌玄深,只是……
只是玄深和将军那么像,身量差不多,也只比将军略清瘦一些,尤其背影,常让老管家恍惚,只是他一回头,露出那张漂亮脸蛋来,老管家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