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夫人虽年轻,但少年多才,很有智慧,常常有意想不到之妙处。你上任之后,自可慢慢体会。”
转眼三年过去,杜仲也体会到前任知府深长意味。他虽未曾见过将军,但在陈朝谁不知道将军威镇四方,镇守边关,龙韬虎略,而夫人,杜仲在这几年接触中,既赞叹其聪明智慧,更佩服夫人仁义。
试问有哪位夫人有如此学识与仁义心肠,能叫青州百姓户户有余粮,家家不卖子。什么吃斋念佛,修的是口上佛,夫人做的实事,成的是心中德。
“眼下最头痛的是青州府的流民数量太多,加上这次雪害,好些人家房屋坍塌,流民数量又增加,青州安全隐患增大,秩序难以维持,光是这些流民的安置就够费心的。而且我担心粮食不够,城西的免费赠粥铺不能维持下去。”
杜仲向沈清请教:“该如何是好?”
“我想用以工代赈之法。”沈清不多说。
杜仲大老爷们生生被憋得哭丧着脸:“话是这么说,但找不到这么多活计来让人干啊!”这时节,哪有那么多活计找出来?
沈清不慌不忙:“杜知府,请勿担心,此事在我沈清计量之中。首先青州尚有几百余亩地瓜地未收获,这些收上来一是有了过冬食物,二则流民有了活计,以劳动换取食物,既有秩序,又安排了流民去向,三则,忽然降雪,这些东西虽在土里头埋着,但已经遭受低温冷害,不易储藏,也须尽快收上来,尽量降低损失,这几百亩的地正好找到人干活。”
杜仲惊讶:“几百亩?青州组织开垦种植的不是才一百来亩吗?”
“将军府另外还种了一百多亩地。”说到这里,沈清不免想吐槽一句,古代的地主们地可真多!
“当真?如果这样,那便是有过冬的食物了。”
沈清不语,番薯这东西味道好是好,但吃多了他烧心,除非灾年,否则万不会把它当作主粮。可眼下,沈清担心已久的灾年……
沈清按下心头疑虑,继续道:“其次,杜知府还记得我们去年推广到其他府县的棉花吗?”
“对,夫人让我不仅在青州本地推广,更要像全国各地其他适宜种植的地方大力推行。目前在许多州府,包括夫人极力要求的长江下游太湖平原等地,推行下去。数月前棉花采集完毕,据其他同僚反应,反响极好。产量大、质量好,比丝便宜高产,比麻布舒适,到明年,只怕种植的地方会更多。”
杜仲说到这里,就惊异于夫人的手段,也不知夫人从何处所得这些奇异之物。而且夫人还设计出一种织布的机器,比从前的好用数倍,推广之后,真正利国利民啊。
“此番大雪,气温骤降,边关战士必定比往常更加艰难,我希望这批布,能尽快做成冬衣,送往边关。因此我需要征收大量能做女工的妇女,在十天之内,完成这数万冬衣冬被。”沈清表情冷峻道。
这是雪害之后,他担心的第二件事,陆沉在边疆守关,北川地属北方,靠近荒漠地带,冬日严寒,虽暂时仍旧不知这场大雪有没有下到北川去,但毋宁多言,今年的冬天,边关会比往年难过。想到这里,他不由望向窗外的雪地,这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不知凉了多少人的心。
杜仲拍桌答应:“夫人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妥,十日后,定会将所需冬衣棉被准备好,送往边疆,以解将军之急。将士在外保家卫国,我想整个青州府百姓,也会齐心协力办成此事。”
沈清喝一口茶,说:“杜知府办事,我沈清自然放心。此前二事是当务之急,而这第三件,则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完成的。”
“什么事?”杜仲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