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曾做下这等事,如何认?”岳昔钧道。
霍天韵道:“好,既然你不认,那本官问你,你同沈家是何关系?”
岳昔钧道:“草民不过是沈家请来唱堂会的。”
霍天韵道:“堂会唱罢,为何不走?”
岳昔钧道:“沈家体恤草民行走不便,特留下养伤。”
霍天韵道:“既然是养伤,为何四处走动?”
岳昔钧道:“不曾四处走动。”
霍天韵道:“有人见你同沈家小姐出城门,有此事否?”
岳昔钧道:“天下有几个相像之人,也不稀奇。”
霍天韵道:“好个不稀奇,你这是说,你同驸马长得相像,也不稀奇?”
岳昔钧道:“草民未曾见过驸马,不晓得她老人家长甚么样子。”
霍天韵道:“你不认得,沈家人总该认得。他们指使你做了何事?说!此时交代,你也少受皮肉之苦。”
岳昔钧笑道:“他们不曾指使草民做甚么。”
霍天韵还要再打,一旁一位师爷上前,附耳低声道:“大人,这般油盐不进之人,刑罚无益,我有一计,定叫她乖乖交代。”
霍天韵道:“你有何计?”
那师爷道:“大人若信得过我,将此人带至牢房,我与她单独谈谈。”
霍天韵犹豫不定,望着堂下岳昔钧鲜血渗透的衣衫与从容面色,也知也块硬骨头着实难啃,只得道:“你必定要让她招了是沈家和明珠公主指使。”
那师爷道:“遵命。”
于是,岳昔钧被抬回牢房,那师爷屏退众人,蹲在了趴在稻草之上的岳昔钧身前。
岳昔钧也拿眼打量了一番那师爷,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师爷乃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
那师爷道:“我既然夸下海口,还望驸马卖我一个面子,招了罢。”
岳昔钧笑道:“此间只有你我,哪里来的驸马?”
那师爷道:“我与你实说了罢,我是端宁殿下的人,大理寺要明珠殿下的命,你配合些,明珠殿下还有活路。”
岳昔钧道:“既然是要殿下的命,我招了不便是害了她?”
“你不信我便罢,”那师爷道,“我拿了你的招供,方好行事。”
岳昔钧道:“端宁殿下难道没有教你,谈事要讲诚意?”
那师爷道:“这不劳驸马教训,有些事你此时还不能知晓。”
“我也无心教训你,”岳昔钧咳了一阵,道,“我本就是半死之躯,我死能保殿下一命,却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