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州有战事?”岳昔钧道。
英都道:“正是因无有战事,才是怪事。若他誓师是假,寻仇是真,悄然带人奔来,恐怕是几日之间的事情。”
岳昔钧道:“斌州的信传来,也要几日罢?”
英都颔首道:“不错,若是他来得急——”
英都话不说完,二人皆知其意。
岳昔钧道:“实不相瞒,若是能逃,早便逃了。”
岳昔钧道:“屋中有地窖,本打算若是真到了鱼死网破之境,也不连累于你,只委屈你和空尘师太住一住地窖,待我和娘亲们将追兵引走,你们再出来。”
她只口不提请英都帮忙之事,英都直言道:“我可助你使围魏救赵之计。斌州起了战事,督军的太子必当临军以振军心。”
英都虽这般说,却也有些试探之意,若是岳昔钧一口应下,她自然心中又有权衡计较。
岳昔钧自然不会答应,道:“多谢殿下好意,不需如此兴师动众。此事于你本是无妄之灾,不为你添麻烦。”
“我何能袖手旁观,”英都道,“我直说罢,我的骨笛还在你手里,我自然不能叫你出事。你适才说不能逃,又如何引走追兵,难道要假意被俘么?”
岳昔钧道:“却不是,现下不能逃,到时便能逃了。”
英都问道:“有何分别?”
岳昔钧反问道:“你避开怀玉找我说此事,难道不是瞧出我不想叫她知晓么?”
英都道:“不错,难不成她便是破局之人?”
岳昔钧道:“是。”
英都欲言又止。
岳昔钧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否决意要舍弃她?”
英都道:“我本不该再如此揣测。”
岳昔钧道:“你所料也并非大错特错。”
英都怔然。
岳昔钧淡淡道:“她能为我牵制太子。”
英都恍然道:“若你现在逃,她定然和你同去,你觉得是你叫她做了选择。而若到了和太子对垒的局面,便是太子逼她选择,而非你逼迫她——是也不是?”
岳昔钧道:“正是。”
英都忍不住道:“你对她这般算计,究竟还有几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