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瑶道:“皇姊也知,大皇兄因着太子皇兄的缘故, 对皇姊多有关注,皇姊成亲后,大皇兄更是连驸马都注意上了,因而驸马总往莲平庵去,叫大皇兄起了疑心。”
见谢文琼无甚反应, 谢文瑶又接着道:“就在昨日,大皇兄着人去莲平庵探看, 那人失手打碎了驸马供的莲花灯,我在其后悄悄拾了一片出来。”
谢文琼平静地道:“驸马人已身死,大皇兄何必在纠缠不放。”
这言下之意便是不信谢文瑶的说辞了。
谢文瑶道:“正是因为驸马已然亡故,不能开言为己辩护,大皇兄才要从她那里开刀。皇姊若是不信,但请差人去查,是否果有此事。”
谢文琼不置可否,又问了一遍道:“皇妹此番来,是何意呢?”
“自然是向皇姊示好,”谢文瑶面上坦坦荡荡,“我与母妃二人,日后还要仰仗皇姊。”
谢文琼不接话,转而道:“向来只听闻皇妹深居简出,看来是我消息闭塞了。”
谢文瑶坦白道:“我母妃曾师承一高手,我便也学了些来,更何况宫中并非密不透风,我寻得一条线路,便能悄然出宫来。我这一身功夫,如今愿为皇姊做马前卒,皇姊若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
谢文琼道:“恐怕我受不起罢。”
谢文瑶道:“难道皇姊还在怪我诓瞒之事么?瑶儿在此陪个不是。”
谢文瑶说着,对谢文琼行了个礼。
谢文琼伸手虚虚一托,道:“免了。你将莲花灯之事告知于我,不便是想看我和大皇兄相斗么?”
谢文瑶笑道:“皇姊此言差矣,不是你,而是我们——我愿助殿下一臂之力,将大皇兄拉下马。如此一来,我也多份保障不是么?”
谢文琼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谢文瑶道:“既然父皇不动大皇兄,是因为其母族的势力,不若我等从兵部下手,瓦解大皇兄的倚仗,代替大皇兄来牵制三皇兄。”
“不消如此麻烦,”谢文琼道,“只消叫他跌断了腿——一个不良于行之人,是做不成皇帝的。”
谢文瑶闻言,心中一惊:不成想皇姊竟然是如此、如此……杀伐果决之人。
谢文琼看她一眼,道:“你心中定然在说,此计未免过于阴毒,是也不是?”
谢文瑶摇头。
谢文琼垂下眼眸,心道:倘若她在此,定然要说些“殿下此计甚妙,古今圣人无有一个能想出这等计策”这种褒贬难辨的话了。
心中不敢多想,谢文琼一抬手,道:“坐。”
谢文瑶知晓这表明谢文琼接纳了自己,便道了声谢,欣然落了座。
待谢文瑶坐定,谢文琼开口道:“适才与皇妹顽笑。”
谢文瑶心道:怎觉得驸马走后,皇姊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了。
谢文瑶腹诽归腹诽,面上仍旧笑道:“皇姊好生风趣,那不知皇姊真正之计,是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