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慎道:“他们不愿何来?我只跟他们讲,同你交好,便是同殿下交好,同殿下交好,对他们只有益,无有害。”
“如此,我便先多谢沈小姐了。”岳昔钧微微一揖。
“何须挂齿,”沈淑慎神色淡淡地道,“不过互惠互利罢了。”
岳昔钧知若是布局遁走之事,必然耗费钱财,如今有了来源,倒也能轻松些,便索性做个顺水推舟。
沈淑慎又道:“只是我尚且有些忧心。”
岳昔钧问道:“沈小姐忧心何来?”
沈淑慎道:“驸马见识了皇家富贵,还瞧得起皇商这几个子么?”
岳昔钧不由笑道:“皇家这泼天的富贵,也当有命消受才是。”
沈淑慎面色不变,道:“此话怎讲?”
“沈小姐所言,殿下不可有子嗣一事,”岳昔钧道,“恐怕内中隐情牵扯甚多罢。殿下既然身体无恙,岳某在驸马之位坐一日,殿下便绝不了有子嗣的可能,岳某不想糊里糊涂丧了命,自然是自保为上。”
沈淑慎盯着岳昔钧的眼眸看,见她眼露诚恳,便道:“驸马果然敏锐,这么说来,驸马是决然离开殿下的了?”
岳昔钧微微一笑,道:“是。”
沈淑慎忽然生出一丝轻蔑之意,心道:此人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也不过如此。她对殿下无有半点真心,殿下若是真对她有了些许意动,恐也非好事一桩,只怕日后要心伤。她若能走,于我三人都是善行。
于是,沈淑慎道:“那我自然要保驸马周全。既然驸马肯走,也不需和我兄弟结交这般麻烦,送驸马走时,自然有金银相送。”
岳昔钧问道:“只是不知沈小姐要怎生送我走呢?”
沈淑慎道:“不知驸马可有主意了?”
二人相视一眼,皆在彼眼中瞧出些计定之意。
岳昔钧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且学一个孔明、周瑜火攻之计,不必明言,用茶水在桌上写了,瞧瞧是不是一个主意。”
沈淑慎道:“也好。”
于是,两下用右手蘸了茶水,左手遮定,各写了一字。
沈淑慎问道:“驸马可曾写罢?”
岳昔钧早便思想明白,她若是活着,必当时时受制于皇家。如何脱身?
岳昔钧一笑,将左手摊开,一指桌面,道:“小姐请看。”
沈淑慎也将左手收回。
二人一观,所写皆是同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