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客之后,谢文琼回至后院,岳昔钧正在池塘边打水漂玩儿,几个丫鬟在旁侧拍手鼓劲,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谢文琼踱步前去,道:“驸马好生逍遥。”
岳昔钧回首笑道:“殿下辛苦了。”
谢文琼看向池塘,道:“驸马长在北关,竟然还会打水漂。”
“臣不会,”岳昔钧道,“刚向几位姐姐讨教。”
谢文琼道:“姐姐?你叫得倒亲热。”
几位丫鬟站在一旁,低着头垂着手不敢答话。
岳昔钧道:“她们是娘娘和殿下的人,臣自然要尊重些。”
谢文琼有被取悦到,向岳昔钧摊出一只手,道:“给本宫一颗。”
岳昔钧挑了一颗石子放在谢文琼手心之中,谢文琼捏了捏那颗石子,问道:“怎样打?”
岳昔钧道:“殿下也不曾玩过么?”
谢文琼确实不曾玩过,宫娥侍女们也只是在入宫前玩过而已。
谢文琼向岳昔钧道:“教我。”
岳昔钧右手扣了一枚石子,道:“殿下请看。”
她一翻手腕,将石子轻轻巧巧抛了出去,石子在水面之上连跃三次,带起三个涟漪。
谢文琼也学着一抛,石子“咕咚”沉到了水底。
岳昔钧笑道:“臣想起一句戏文来。”
谢文琼道:“甚么戏文?”
“‘蛙哥,你可怜我陈糙跪在此,且咀片时,不要叫了。’”岳昔钧边念,边冲着池塘作揖。
谢文琼本被她使相逗得好笑,却又想起那日看戏时,岳昔钧做了木麻雀来拿自己取笑,又有些笑不出来,只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谢文琼道:“并不应景罢,驸马合该跪在池边,才好唱这出《跪池》。”
岳昔钧道:“臣不跪,正是殿下|体恤下臣。”
“少来,”谢文琼道,“究竟怎生打水漂?她们如何教你,你便如何教本宫。”
岳昔钧道:“殿下,个中关窍,在于巧劲。不可重,不可轻,不可高,不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