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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一回(1 / 1)

颜柏韬赶在中秋的前一天回到家中,让向来只有老大坐镇的长房一支变得热闹许多,不过因为叶知秋已近临盆之日,夫妻俩只在开席前祭祖时出现了片刻,晚上并不同一大家子人同室共食。

「难得今年我和四哥都在,三哥却仍是没有回来。」与堂兄弟们坐在一起的颜柏韬装模作样摇着头,「真是不孝子啊。」

「说得好像你年年回来一样。」颜柏昶哼了一声,「二哥在军中自不勉强,老六老七远在天山学艺也不怪他们,你又哪里b三哥像话?」

「就是,」同桌的几个小的跟着起哄道:「珵哥打我记事起就没回来过过节了,这次还是沾了瑿哥的光,不然还见不到呢。」

「臭小子,你今年都十五了,我离家也不过三四年的事,」颜柏韬用筷子敲了一下六叔家的老幺,「怎麽?长了个木鱼脑袋十岁以後才开始记事吗?」

「哎唷。」颜璁故意做出一副吃痛的表情双手抱住头顶,「珵哥这麽大了还带头欺负小的,羞不羞?」

「打回去打回去。」

旁边还有更小的也跟着闹起来,一下子他们坐的那边便引起了所有其他桌的侧目。

「大哥房里的少爷们回来了就是好啊,」端坐着几位太夫人的nv主桌上,顾盈心作为唯一的小辈跟婶婶们同坐一起,自然就成了大家聊天的对象,「盈心,既然瑿儿身t已无大碍,你们要不要乾脆就搬回来住算了,一家人总是这麽长时间分开不好。」

「就是,瑿儿一回来珵儿就得跟着回来,」五婶接过话茬道:「那麽以後你们大哥也就不必那麽累了,再早点为珵儿张罗一门好亲事,妯娌三人共处一处也相互有个照应不是?」

颜家这一辈的男子都以玉字旁取单字为名,要到二十及冠之後才会另外取字,nv子们则是直接从玉字辈。也是到了金陵顾盈心才逐一记住大家的名字,否则就会像去年在广州那个荒唐的秋夜宴上一样,自己竟然连丈夫叫什麽都ga0不清楚。

「这事由夫君说了算,我听他的安排。」没有了大嫂的陪伴顾盈心有些坐立不安,要是换做以往,这种宴席上自己都还在等着丫头喂食,也不用理会任何人的说话,吃饱就可以离开,可在这里却绝不可能。

「你这麽怕瑿儿可不行啊,」三婶打趣的说道:「还是其实是你舍不得从广州搬过来,担心离娘家太远他会欺负你?」

「不是的,」顾盈心急忙摇头否认,想说出更多的话来撇清但又不知该说什麽,「我没有。」

实在无法分辨这些话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责怪她,忍不住悄悄往不远处还在吵闹的那桌看过去,却没有得到期盼的回应。

「唷…想搬救兵是不是?」八婶坐在她正对面看得最清楚,「才不过分开这麽一会儿就想念瑿儿了呀?」其实她们并不知道,小夫妻俩已经好多天没见过面了。

顾盈心这两天是真的感到後悔了,後悔为什麽要提出跑到金陵来。自己丢脸也就罢了,还要拖累夫君一起被人耻笑,她就应该像在广州时那样躲在园子里谁也不见。

「我…」顾盈心仍是找不到适合回应的话来,「我…」

「盈心。」

这个声音?「夫君!」

她一转头便看到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丈夫。

「我有点不舒服,陪我先回园去。」颜柏昶又淡淡的对各位长辈开口道:「请各位婶婶恕我们失陪。」

就算长幼尊卑有别,面对这个货真价实的病秧子侄儿颜府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他端起长辈的架子,哪还有半句多余的话耽误他休息,都急忙关怀的吩咐下人伺候主子回屋。

他不该出面解围的,颜柏昶一路上心里不断咒骂着自己的心软。他不就是要让顾盈心学会怎麽面对这一切吗?等不久的将来她回到那个更加暗流汹涌的娘家之後才不至於傻乎乎的被生吞活剥,毕竟她爹娘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但他就是无法眼睁睁看到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无动於衷,这些天她所有的努力都有下人替他盯着并且随时回报,连每晚确切的就寝时间他都清清楚楚,刚才从开席到他们相携离开,妻子一共看了他七次他也都知道。

「夫君,你哪里不舒服?」顾盈心扶着他走在桂花园里,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担忧,「要不要休息一下?」颜府实在太大了,他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好,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他话音一落,跟在後面的两个下人急忙小跑上前在一处宽大的石凳上用衣袖扫了扫,好让两位主子坐上去。

「今晚月亮真圆。」颜柏昶抬头看着远处,「这林子也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微风一吹满是花香。

「夫君。」一旁的顾盈心轻轻唤了一声。

「嗯?」

「我们什麽时候回广州府?」

他把目光落回妻子身上,「想回去了?」

顾盈心点了点头,「回去以後我会继续学着打理家事,不会偷懒的。」

「那为什麽不继续留在这里多学一学?」

「因为我不想让夫君丢脸。」

一手抬起顾盈心的下巴,颜柏昶仔细看着妻子在月光下的这张脸,有些疲惫有些低落,眉宇间更是出现了从不曾有过的一种神se,「是有谁对你说了什麽吗?」

轻轻摇了摇头,顾盈心回答道:「是我自己这麽觉得的。」

「所以你就打算一躲了之,像过去那样藏在屋子里得过且过?」

「不是的,我真的会继续学着你要我做的那些事,」为什麽夫君对她说话的样子越来越凶?「但我不想留在这里做。」

「回去以後谁教你?」颜柏昶继续板着脸道:「你那个二娘?」

「不可以吗?」过去夫君从未反对过姨娘来帮她打点一切啊。

「对,不可以。」

「为什麽?」下巴被捏得好痛,顾盈心轻轻皱起了眉头,「我…」

「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颜柏昶放开手,无视於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的浅浅指印,「没有为什麽!」

「夫君,我到底做错了什麽,」顾盈心眼中蓄着泪花不解的看着他,「你告诉我我可以改。」之前那个会抱她哄她的人为什麽又成了这个样子?

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样一张娇柔yu泣的脸时都不该再生得出什麽火气来,更不会再说什麽狠话让对方更加伤心,可颜柏昶就是做得到铁石心肠,盯着妻子看了片刻之後面无表情道:「好,想回去我就成全你。」

夜深人静的三更天,早该就寝的颜柏昶房里却聚集了兄弟三人,刚替四哥把完脉的颜柏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房外便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回四少爷的话,四少夫人那边刚刚熄灯睡下了。」

「知道了,下去吧。」

颜柏韬与颜孟曦对视一眼之後又看回四哥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而靠卧床头的颜柏昶没有回他话,只对着端坐不远处的兄长说:「有五弟盯着大哥还有什麽可不放心的?这时候你该多陪在大嫂身边才是。」

「还说呢,」颜孟曦没好气的瞪他道:「要不是你大嫂让我来,你以为我想看到你这副模样?」

「我又怎麽了?」他们这对夫妻就像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一样,府里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似的。

「你今晚把四弟妹骂哭了对不对?」颜孟曦不悦的质问着他,「现下她是孤零零一个人在颜府,你不但不护着还去欺负她,这是身为一个丈夫该有的样子吗?」

「所以我早说过了不是?这本就是一桩不该有的亲事,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当谁的好丈夫。」颜柏昶这次也不再想退让了。

「说这什麽混账话,」颜孟曦用力拍了下桌子,「不管答应不答应你们结成夫妻已经三年是事实,人家前不久又才拼si救过你的命,这就是你给她的回报?」

「我们并未有夫妻之实是其一,再来说救命之恩,」颜柏昶突然哼笑了一声,「我随时可以把这条命还她,总不会叫她吃亏就是了。」

「你!」

「诶诶诶,等等!」眼看事情不对的颜柏韬赶紧上前拦住正要站起来的大哥,嘴里急忙劝道:「你们二位都少说一句行不行?四哥现在动不得气。」

「他怎麽了?」此话一出,颜孟曦背不好就整天都不能吃饭喝水,我和二姊好怕她,怕到几乎要恨起来。」

「但是人人见到你们都会夸你们啊,像我有什麽好,处处都不能去,还被别人在背後骂笨蛋。」

「我知道,我知道娘这样做是为我们好,但那个过程实在太难熬了。」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麽?」跟她们正在讨论的事情不相关呀。

「我不敢反抗娘,她做的任何安排我都只能认命去做,而且她也绝对会想到很好的理由,既然她承诺了可以用我救大哥,那麽我想她肯定能做得到。」

「那个什麽知县是怎样的人?」做他的小妾会是好事吗?

「他都四十好几了,我还管他是怎样的人。」顾佩佩心如si灰的苦笑了一下,「他们很快就可以去上告知府大人是我做了全部的事,甚至还能想办法保住知县。」没有人能b她更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狠的人,又多麽的足智多谋巧舌如簧。

「那你快逃啊,趁她们不在…」

「三小姐,老爷夫人请您过去。」顾盈心话还没说完,身後就来了婢nv传话。

顾佩佩立即给了她一个「来了」的眼神,然後凄楚的开口道:「大姊,你要多保重,这个家里最卑微的二姊和我都走了,那麽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

就算贵为公主,当男人有难时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她们,更何况平常人家的nv儿呢?

顾盈心身边终於安静下来,之後再也没出现另外的人来打扰她,但她也早已失去了出门的兴致。打发了秋凤去帮她拿九连环,独自一人的她就坐在原地静静看着空中越升越高的太yan,直到光线刺目才迫使她闭上了双眼,眼角也痛得挤出泪来。

大门紧闭的顾家到底做出了怎样的计划尚还无人知晓,倒是广州知府覃耀宗的家里来了一位让他十分意外的人物。

「颜四公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覃大人这麽说倒是折煞我了,冒昧前来请恕颜某叨扰。」

天x勤俭的覃耀宗府上并不豪华宽敞,小小的待客厅里除了他与颜柏昶之外也只剩各自身後站着的两个仆人而已。

「四公子太客气了,每年新春之际贵府捐出的善款不知帮了多少穷困乡亲,而回回想请您过府亲自接受本府替他们对您的感激之情都被婉拒,今天可不正是给了大家这个机会嘛。」

然而风度翩翩一身贵气的颜柏昶闻言後只是坐在覃耀宗对面微微一笑,「大家都是多年的熟人了就不必如此见外更不用拐弯抹角,颜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於覃大人。」

「哦?」覃耀宗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高深莫测的问道:「没想到已解除了亲家关系的四公子还会愿意为顾家之事奔走。」

而态度始终从容淡然的颜柏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覃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来说项的。」

「不是吗?」这个节骨眼上,向来不怎麽与外人往来的颜四公子还能为何而来呢?

肯定的摇了摇头,颜柏昶又道:「我从不为任何人说情,这是家训,覃大人只管信我便是。」

「那本府可真是好奇了。」手眼通天的颜家人还能求什麽呢?

「我来报案。」他好整以暇的说。

「报案?」覃耀宗神se一愣。

「对,报案。」

「请问四公子报什麽案呢?」

只见颜柏昶伸出手从随伺那里接过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状纸再放到覃耀宗眼前的桌上,「我来状告顾府李氏一年多前在我家因过失害si一名婢nv。」

「这…」覃耀宗望着面前的状纸犹疑道:「四公子是否弄错了,这种事情应该先报知州胡大人才对吧?」

「大明律白纸黑字写了,狱讼事务县、州、府皆可受理,覃大人这里怎麽就不能递状了呢?」

「四公子误会本府意思了,」覃耀宗忙解释道:「本府是说既然已是一年多前发生的案子,如今四公子应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会前来,那麽直接从胡大人那边开审程序上会更加简明快速。」要告到府衙来的,通常都是疑难复杂之罪,流程也会更加繁琐。

「原是如此不错,但李氏亲生nv儿顾倩倩如今与胡大人关系匪浅,为了避嫌我也不能去找他。」

「胡大人与裘员外是异父兄弟这件事少有外人知晓,没想到到底是逃不过四公子的法眼。」覃耀宗佩服的笑了笑,「既如此本府自当接下这桩告诉,只是四公子为何不在明日府衙升堂时直接前来呢?」

「只因颜某近来身子不大畅快,公堂上规矩又多,怕经不起久站故而漏夜前来,之後一切相关事宜也会委托管家代为处理。」颜柏昶几句话说得轻松适意,但话中深意已经毫不保留的传递了出来。

他走这一遭的最大目的便是亲自向覃耀宗施压,该说的话该避的人全摊开讲完了,迫於颜家的威名与朝廷每年要从他家征得的诸多支持,这位为官清廉行事却不够果断的广州知府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g神办好这件事。

顾家之所以会突然深陷种种危机难以自拔,幕後的始作俑者除了李氏不作第五、六回盈心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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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完结後的几句话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也是我第一次写出十二万字以上的中篇,谢谢各位愿意看到这里的看倌们。

从一开始我想的就是,如果让两个表面上看起来很走运实际上人生却各有悲惨的倒霉鬼遇到一起会发生什麽事情?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他/她该如何在漫长的几十年里混混度日呢?

一旦这个想法形成,就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慾望,於是各种情节也围绕着两位主角的个x和特点得以顺利展开,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相互救赎共同找到活下去的乐趣。

当这个任务完成的时候,也就是故事完结的时候了。

ps:我是个在看文或写文的时候非常喜欢脑补bg的人,每当想到可ai的盈心在那三年里一个人坐在星空下想念柏昶的画面,脑中就会浮现出一首叫《虫儿飞》的老歌,又因为盈心是广州人,所以用这首歌的广东话版本更加适合,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听听看,想象一下这个场景真的非常萌。

附上歌词:

夜静静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

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亦一对,落花一对对。

问萤火,照耀谁?不怕累怕孤独睡。扑翼飞去,在长空里,有什麽不对,雪地冰天也一对。

最後说一下颜柏昶的病情设定。按现代的说法,他应该是先天的心律不整+气喘+过敏t质。因此他不能劳累不能大悲大喜有各种饮食禁忌,环境温度变化的时候身t就会反应出来,所以常常看起来很凶险,但随着年纪长大t质慢慢有坚实的抵抗力之後病症会减轻,但这些毛病都不能根治也有可能遗传,在古代那样的医疗环境下,确实需要很有钱才照顾得到就是了。

所以不用担心,颜柏昶他一定不会英年早逝,一定会跟顾盈心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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