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眸子对上,白子曰尴尬的手停在空中。
敢情,还是外人啊。
“嗨,我就是想着你总也不摘下来,会不会晒出个印记,变成阴阳脸!”白子曰把手收了回来,随意拨弄着头发,故作轻松的说道。
亏她连阴阳脸这种词都能想得出来,春日的太阳光能有多强,左右不过是肤色不均罢了。
慕九渊知道她是给自己台阶下,随意找的说辞,便也就没驳了她的话。
今日原本也没打算过来瞧这丫头,只是批阅密函时不经意想起白子曰在水塘抄经时的模样,鬼使神差的就来了驿馆。
在北翟,他本不应如此随意的走动才是。
只是白子曰一日不入王府,他心中就像是多了个牵绊,虽然慕九渊不愿承认,但这却是事实。
“驿馆的衣食起居可还习惯?”慕九渊开始闲聊问暖。
“还行,慕九渊的管家很尽心,让人打理的十分妥帖,不过多的时候我都在阪香寺,与思修一处,这里也就是回来睡一觉的功夫。”白子曰回答的倒是很诚恳。
但若是有什么真的不习惯的地方,那也就是饮食了。
毕竟有着地域差异的关系,饭菜的味道多少还是不同,白子曰的嘴巴也不算叼,勉强将就着也就这么过来了。
反正往后时日还长,总有缓过来的时候,所谓入乡随俗,她也不好挑这个毛病去说。
只不过慕九渊如此洞察世事的性子,会问这话自然是已经知道她最近饮食不佳,清减了不少。
乘着关心而来,又怎会因她不说就再不过问。
“九王表弟在北翟国内寻了会做南月菜色的厨子,只是不好大张旗鼓的送来驿馆或是阪香寺给你开小灶,再忍些日子入了王府就好了。”慕九渊说这话倒像是安慰,颜上的笑意确实让人舒心。
白子曰眉毛一挑,想不到慕九渊还挺贴心的嘛,连她吃不惯这件事都操心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慕九渊到底在她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白子曰想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又趴在窗栏上,上下左右的探着头张望了一番。
想想驿馆的下人们,还有阪香寺的那些僧侣,甚至是街上擦肩而过的行人,仿佛都在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她似的。
忍不住皱了皱眉,嘴巴不自觉的咬住大拇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转个不停。
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眼前的木九身上:“你和思修串通好了又打我小报告是不是?!”
慕九渊拿起茶杯,撇了撇杯盖,一本正经的回道:“思修其实挺关心你的!”
又一次甩锅给同伴的慕九渊。
白子曰又不瞎,明知道木九习惯性满嘴跑火车,信他才是见鬼了呢。
“思修啊…他多半也是受慕九渊所托吧,总归…不会是你托付的吧?”
白子曰自然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慕九渊再好,对于此时此刻的子曰来说,也没有木九的好那么让人愉悦。
“自然…不是!”没有意外的,慕九渊继续否认。
这家伙是铁了心的欺瞒到底,等着婚后白子曰一并找他算总账。
只可惜白子曰还寻思着怎么在木九面前用慕九渊的名头来试探他的心意。
“哎呀,慕九渊可真是心细,对我如此照顾有加,太让人感动了,你一定要替我向他转达谢意!”
“哎呀,我这位未来的夫君确实挑不出毛病呢!”
“哎呀,都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全宇宙,才会有个这么关心疼爱我的人呢!”
“哎呀,真是好幸福啊!”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