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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南月真真儿是没人敢娶你这个有违世俗的异类了。’
就在十天前,大哥白子怀还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样的大实话。
结果话撂下还没过几天,老天爷就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月国没有,不代表别国无人!
太子焉离急匆匆的大驾白府,就直奔子曰的小院去了,众人皆是一脸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
‘啪’的一声。
子曰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桌上,满脸怒意的说道:“这北翟的九王爷是不是有病啊!他连我见都没见过,就说要娶我?!不知道我名声不好吗?瞎凑什么热闹?”
焉离顿了顿回道:“他确实有病。”
“啊?!”
“北翟国九王爷慕九渊,自幼体弱多病,时常咳血,宫中太医皆无能为力,国主请巫师为其驱邪,而后曰:命不过三旬。”
焉离说的时候,眉头皱的紧,这事儿不算是秘密,各国多少有所耳闻。
而不久前,慕九渊刚行过弱冠之礼,随后便奏请他父皇,望迎娶南月国白府嫡女白子曰为妻。
“今日北翟使者进宫将书函面呈父皇,众臣皆言此为缔结两国友谊的美好姻缘,纷纷表示赞同,我父皇在询问你父亲过后,便当场修书答应了这门婚事,我一人反对被父皇呵斥,只得一下朝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告知你此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估摸着一会儿白太傅就要来与你说了。”
焉离话说一半的时候,子曰就已经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都已经二十了!一个三十不到就会死的人怎么好意思向我求亲?!”
“小姐,您先别着急,说不定这事儿还能有转机,夫人就您这么一个女儿,一定不忍心您嫁到远方去的。”阿英在一旁试图劝慰。
“拉倒吧,南月没人敢娶我,如今有了这么一门光耀门楣为国效力的婚事送上门来,白家怕是巴不得我早点嫁了呢。”
一晃数日过去,白家上下为这桩婚事操碎了心,白子曰说什么都不肯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上演完毕之后,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婢女阿英,谁都不见。
白太傅说,反正成婚是明年开春的事,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无论如何终归是要嫁的。
‘噗’!
两瓣瓜子皮从子曰口中吐出,以一个漂亮的弧线飞跃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不远处的瓷盘中。
随即引来身旁婢女阿英的欢呼雀跃拍手叫好。
子曰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不言而喻。
她已经在自己房间里宅了不下十日,委实无聊的很。
屋外回廊上,此刻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敲门声传入耳中。
“子曰,这婚事可由不得你任性,毕竟是两国交好之约,你当知身上责任重大。”
说话的人就是子曰的母亲,也就是这白府的正室夫人李氏。
这已经是她第n次过来当说客,没有意外的依旧被子曰拒之门外。
子曰将手中的瓜子‘哗的一下’撒于盘中,懒洋洋的起身,靠在窗栏上,双手环于胸前,隔着一道屏障,翻着白眼回了两个字:“不嫁!”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为大局考虑呢!真是…”
“我再说一遍,不!嫁!”
“你!!”
又是一阵脚步声,看样子是走了。
“小姐…”阿英怀抱着托盘,神色担忧的望着子曰。
子曰苦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完全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其实白子曰心里也明白,这么僵持下去,还是逃不过一个‘嫁’字。
只是左右是混吃等死回现代,她本意上,还是想一直待在这个多少有点安全感的‘家’。
万一那个叫慕九渊的没过几天就死了,她岂不是年轻轻的就成了寡妇,往后的日子可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