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始终如一。
付志心里有点想笑,他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书上,旁边虽然没什么声音,但气氛很和谐。
临熄灯的时候,还是辛建扶着付志去洗澡。
说是洗澡,不过就是擦一擦身子。
付志现在还沾不了水,只能是辛建把毛巾打湿了帮他擦,虽然最初也觉得别扭,但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辛建总要强过护士。
已经脱衣服到驾轻就熟了,付志自己抖掉半边病服然后利用有限的活动空间把另外一只袖子也弄掉,辛建毛巾已经准备好了,沿着他的脖颈开始往下擦。
不得不说这种行为对两个人来说都很难受。
付志极力想反应的自然一点,奈何越想自然就越不自然,而辛建怎么说也擦了很多次了,偏偏每次都觉得跟上次不太一样。
浴室里除了流水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杂音去干扰,擦的人很专注,几乎不放过任何细节的小心擦过来,力道和水温都恰到好处。
付志一只手撑着墙,放任辛建的手在身上游走,感觉到对方在他腰际流连的时候,忍不住背部一僵。
辛建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受的刺激有点多还是真的累到心神恍惚了,他看着水雾之下付志身上深浅不一的淤痕,总觉得心窝的地方被戳到一样疼的他眼睛发胀,鬼使神差的,他就着半跪的姿势很轻的吻上付志的腰侧。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瞬间收了下力。
很长时间,徘徊在彼此之间的就是静默的压抑。
两个人的表情笼在雾气里看不太清楚,只是辛建的语调很低沉:“我真宁愿那群人找对了人。”
这句话说的有点像喃喃自语,他继续着帮付志擦身的动作,每到一个伤处,动作就更轻柔一些。
付志长出了一口气,竭力控制着身体上的反应,任由辛建帮他擦完了之后穿好衣服,然后扶着他回到床边。
时间控制的刚好,他刚拉上被子,病房区得灯也熄了。
除了床头柜上微弱的灯光,就只有辛建的眼睛很亮。
他低头很温柔的吻住付志,两个人的鼻息靠在一起,纠缠的一点都不急促。
从付志醒来,他们两个吻过很多次。
却连一点□的色彩都没有。
辛建只是觉得这样才能安心,他微微抬起头抚着付志的头发:“睡吧。”然后依然是坐在椅子上,挨着床边趴下。
他这个体型,这么趴着其实并不舒服。
只是大概习惯了,找到一个位置,倒也真的是能半天不动。
窗外还有些月光,朦朦胧胧的。
辛建趴在床边放松自己的身体,黑暗中总觉得能听到付志的呼吸声,很平缓,很顺和。
渐渐的,他也闭上眼睛。
其实,辛建自己清楚他的精力已经达到一个极限了。
疲累感不会有人比他自己体会的更清楚,哪怕庄一伟和付志不说,他也明白这么下去情况不乐观。
他只是没办法……
安静了没有多长时间就猛的抬头坐了起来,辛建惊疑未定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付志,确认对方没事才长出了一口气烦躁的爬了爬头发。
几乎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被噩梦惊醒。
无一例外都是付志被人围殴的画面,一遍一遍的,像卡碟的dvd永无休止。
明明已经知道对方没事了,这种情况却完全没有好转。
叹了口气,他摇摇头,有了抽烟的欲望。
然后毫无预兆的,本来他以为已经睡着的付志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烦躁:“我说你,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