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地看着侯夫人。
“他是怕我坏了他的事吧!”侯夫人冷笑,“父王当初就说侯爷不简单,北宁侯府历代的侯爷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呢!”
当初跟着高祖打下这片天下的功臣最后是寿终正寝的,除了一身暗疾不良于行的云家那位老侯爷,就只有北宁侯府的那位老祖了。
时逢乱世,高祖就是在这乱世中揭竿而起推翻了腐败的朝廷建立了大夏王朝,他怎么能放心这些手握重兵的老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道理明白的人不少,但是谁都不会拿身家性命去赌,谁知道放弃兵权之后高祖会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有兵权傍身至少让他们觉得安心。
但是最终兵权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安心,而是一把夺命剑。
只有北宁侯府的老祖在大夏建国初期便主动放下手中的兵权,他道:“臣本草莽,幼时最是羡慕那商贾之家,能行走于各地领略种种风情,又能给家人带来富足的生活。
不想我这没出息的想法,却和儿孙不谋而合,如今盛世太平,臣又起了这心思,但又想官不与民争利,数日来思虑再三,还是来恳请陛下成全,还望陛下莫要笑话臣!”
北宁侯府放出了兵权,由当时的侯爷带着一众子孙从了商,整个北宁侯府再无一人涉足官场,世代都只行商不入仕,只留了一个爵位。
那场让人绝望的杀戮中,只有北宁侯府的那位老祖活了下来,从那个喋血的年代一直到如今,一个个世家大族倒下了,北宁侯府却仍屹立不倒。
侯夫人嫁给侯爷的时候,他还是世子,侯夫人清楚地记得定亲前越亲王对自己说的话:“北宁侯世子不简单,若是嫁了他,你这辈子必然能衣食无忧,却可能永远都看不透你的枕边人,你可想清楚了?”
那时年少的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侯爷身上,哪里听得进父王的劝告,她的确衣食无忧了一辈子,也一辈子没有看透自己的丈夫。
就连自己的儿子她都看不透,所以她更宠爱简单的周渊承,因为他简单,他所有的想法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这个孙子是她唯一看得懂的周家人。
“老夫人,侯爷素来敬重您,您何必想这许多!”祁嬷嬷担忧地看着侯夫人。
“是啊,我想这些做什么!”
就连自己最信任的祁嬷嬷都这么说,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这样想很傻吧,一辈子生活无忧,丈夫除了自己没有一个妾室,没有庶子女给自己添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当你拥有时就会要求的更多,侯夫人不禁自嘲一笑,想这些做什么,人老了就是多愁善感。
“我就是觉得活了一辈子,都没看透,挺失败的!”老夫人伸手示意祁嬷嬷起身,“我有些乏了,你也退下吧!”
“是!”祁嬷嬷还想说几句,但见侯夫人一脸疲态,便起身退了出去。
......
“母亲今日可好些了?”傅瑜锦进了铭雅院正房迎面便看见一个丫鬟正往外走。
丫鬟驻足忙行礼,又道:“回大小姐,夫人今日早上好些了,只还有些头疼,已经煎了益气凝神的药,夫人这会儿正在喝药呢!”
“嗯!”傅瑜锦点头,掀帘走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