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木盆里浅红色的水面上,投影出一个五官清秀眉眼妩媚的脸,但却被左边一块红色胎记和嘴角的一个大黑痔破坏,更诡异的是黑痔上面还长着一根毛!
一根毛!
这回,桑哓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双手抓住木盆的边角,上半身难受的下压,把脸靠得更近,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她想吐,两眼睁大,紧紧盯着映照在水面上的人脸,多希望刚才是她眼花,可一分钟过去,又一分钟过去
那块鲜红色的胎记没有消失,那颗大黑痔也没有消失,那根恐怖的、让她快要血液倒流的长毛,似乎还随着“门”外吹进的轻风而嚣张的上下左右飘动
恶寒!
困难的吞咽着喉间涌上的苦水,桑哓哓抽搐着眼角,这是什么世道,先是不问她的意见就让她穿了,还穿在一个正在生产的孕妇身上,现在还给她这么一副尊容!
在穿越文里,大部分书里的主角都是被“生”出来的,运气好的生在有钱人家,然后就成了某某小姐或某某少爷,几个丫头婆子照顾着,爹娘疼惜着,哥哥姐姐关爱着,聪明的主角睁开眼就开始找家里的老大,找到后就大现殷勤,努力把“他”或“她”变成自己坚实有力的靠山,接着几个月开始讲话,一岁开始念诗,两岁就出口成章,长大后唱唱歌跳跳舞,然后便会涌来一大堆蜜蜂、苍蝇、蝴蝶、蚊子
可她呢?
真惨,不但已结婚生子,还是个世纪大丑女!
桑哓哓欲哭无泪的摇头,伸手仔细摸上脸上的那片胎记,凹凸不平,很是粗糙的感觉,不像是胎记,倒像是用利器留下的痕迹,少了好大的一片皮肉,真难以想像当时所受的痛苦,是他伤,还是自残,真是疑点多多。
手往下移,来到那个碍眼的黑痔上,迟疑着摸上那根毛,垂下眼,向下看,还是黑色的,咬牙捏着用力一逮,没有想像中的刺痛,而是完全没感觉,难道是已经老化,再往水面上看,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有所改变,现在看着比刚才顺眼多了。
“等等我,慢点”
“快点,快”
远远听见外面传来有人说话和拨动踩压花草的声音,桑哓哓双眼一亮,兴奋的紧盯着窟窿口,有人回来了,会是谁呢?
听声音,是两个女的,是这个身体的亲人吗?
想到这,一惶神,亲人,家人!
只见一个二八年华的绿衣女子拉着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蓝衣老太婆快步跑来,一进门就和桑哓哓睁大的两眼对上。
绿衣女子放开老太婆的手快步走近,惊诧的看着半坐在床上的桑哓哓,随后又滑向她已经小下去的肚子“你的肚子?”
“已经生了!”桑哓哓摆着手老实回答,看着女子的眼光满是疑惑,看她的穿着打扮,比她好多了,绿色的衣裙上还绣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料子看着也不错。
这个女子是她什么人?
看着女子紧盯着她肚子的奇怪眼神,桑哓哓莫名的打个寒战,好冷啊!
“已经生了!哎!真是要我的老命,这一路上跑得好累,让,让我先歇口气!”老太婆白着脸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急促的喘息,一屁股坐在床角。
绿衣女子一转眼就看见床里面正甜甜熟睡的婴儿,靠近仔细的看着,手慢慢向孩子伸去—
“你小心点,别吵醒他,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桑哓哓急忙制止她的动作,眼角瞄到男孩抱着木盆无声退下的身影,心中越发好奇绿衣女子的身份,怎么看着不太像一家人。
闻言,绿衣女子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她,大眼闪着莫名的异光。
“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
“男的,太好了!”绿衣女子松口气轻拍胸口,紧盯着婴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兴奋,嘴角向两边弯起,清秀甜美的脸上挂起酒窝。
桑哓哓皱眉,男的就太好了,那要是个女的呢?
她最讨厌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要知道妇女也能顶半边天,虽然这里是古代。
“小姑娘,你看你急的,说什么你家小姐是难产,死命拖着我跑,我这条老命都快没气了!”老太婆在边上揉腿抱怨着,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得皱成一团,都快赶上刚出生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