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单间下就是陈年老茅坑这件事,更是咬死了半个字不提。
王爷要是生气了,老将军能顶得,他们可顶不得。
这种时候老将军就是金盾牌了。
徐老头这回也把头缩了起来,没吱声,心头略微自得自己机灵,把萧必让给拽了来。
换做平常,他自然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端的一个秉直,事事都敢据理力争。
只是这回不太一样。
这不是心虚嘛,咳。
他住的晏府,府中茅坑都比前面的单间要大一点,雅致一点。
知道慎王受了打击,萧必让叹气,伸手拍拍他肩头。
“王爷海涵,不是村里敢亏待你,故意给你这么一个地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地了。
要不是你拿出了丈地令,连这么一小片地方你都没有!
刚才过来的一路你也看到了,村中四处都种满了百相草,那是皇上大嘉赞赏的药草,种出来是要运往大瑞各地惠益百姓的。
所谓君为轻,民为重。王爷总不能让村民们把药草拔了,空出地来给你建大宅吧?
传出去了,那你名声得多不好听?强权压人还给皇室抹黑。
我也是为你着想啊,总归你在这里也住不久,来这里不过权当度假,住个三两天的就回去了不是?
将就将就!
我知道王爷不是吃不得苦的人,你常年四处游山玩水,在外别说这样的小单间了,风餐露宿素也是时常有的吧?
苦其身方能炼其志。”
说着萧必让又重重拍了一下慎王肩头,往前一指,“住吧!”
晏时宜,“……”
他不过问了一句,老将军就给他扣了几顶大帽子。
向来以拳服人,以嗓门压人的老将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说会道了?
话已至此,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着?
还能立刻转身走人不成?怒而拂袖,不是他的作风。
又或立即命人拔药草清场地,重新建大宅?劳民伤财,也不是他的作风。
再说了,他这次过来是有求于人的,自然姿态也要放低。
不能计较,绝对不能计较。
晏时宜深呼吸挤出微笑,努力不去看前方单间,也努力不去分辨钻进鼻端的是马尿味还是马粪味。
“将军说的是,既来之则安之。住的地方小点就小点吧,本王……一个人住也尽够了。何况卿儿的宅子不是也在这里吗?要是这里住的不够舒坦,我这个当叔叔的,上他那宅院去住一住便是。”
“这房子建的是三个单间,另外两个也是朝中大臣的吧?不知是哪一位?”
能跟他的房间排成排,在朝中地位不会比他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