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一种粘合物。”林晚道:“与水,细石,沙子搅拌混合,干固后可堪比石头。是一种,堪比糯米汁,却又比糯米汁更为经济的粘合物,用于建筑极为便宜。”
魏衡惊得坐直来:“什么?”
林晚又将先前的话说了一遍。
魏衡只觉得心跳如擂,那水泥如若果真如林晚所言那般神奇,那无论是用于修筑堤坝,还是用来修筑城墙,都是神器。
这水泥的价值,完全不是肥皂方便面所能比拟的。
魏衡手心冒汗,他抓住林晚的手,第一次发问:“你如何知晓此物?”
“从前无意中所得,只当初未曾深想,便忘却了,今日惦记那洪涝,便想起了此物,只其实我也不知它是否果真那般神奇,但我已然将之烧制出来,如若果真那般神奇,自是最好不过,如若只是我的一场幻梦,便也只是亏些许银钱而已。”
林晚自不可能将真话告知,开玩笑道:“你可莫要寄予太大的希望,否则我怕你到时候太失望。”
魏衡深深的望着妻子。
他知晓妻子有许多秘密,也曾想过探究,只妻子城府深沉如渊海,她不愿意透露的东西,无论他如何探索都可能得到结果,且妻子所言所行皆正派大方,他便渐渐的将那些探究放下,左右她是他的妻,一生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拥有些许秘密,无伤大雅。
只眼下发现,妻子的秘密,是不是太过惊人了些?
魏衡想了想,到底也没再深究。
“无妨。”魏衡紧紧的抱住她;“若能得,我之幸,若不能得,我之命。只要你总在我身边,便无甚可失落的。”
林晚伸手抱住他,露出一抹笑:“你不弃我,我便不离你。”
魏衡:“我自是不会弃你。你可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宝物。”
林晚笑了:“你如今甜言蜜语可真是信口而出。”
魏衡皱眉:“我可不曾哄骗你。”
林晚转头亲上:“是,我晓得,你俱是出自内心。”
韩江两日后方回,步履匆匆,脸色极其不好看。
“夫人,不好了。”韩江匆匆对林晚道:“白沙堤坝出现了裂痕。”
白沙江乃是桐城最大的一条河流,宽有近两百米,上游设有堤坝,一旦堤坝崩溃,则溃洪千里,沿河两岸百多村庄都要受灾。
此前林晚只是心有不安,可万没想到,竟然成真?
林晚霍地站起来,“果真?”
韩江神色也凝重:“当真!”
“你将详情与我道来。”林晚果决道。
韩江便将情况与她说明:“此番雨水虽然不大,但持续多日,上游堤坝水位节节攀升,距离坝顶已然仅有一二米,那大坝修建日久,恐是承受不住此等压力,因此在左侧裂开了一道痕,眼下那裂痕尚小,可若是不能将之及时修补,后期水位持续上涨,堤坝必定承受不住压力,裂痕便会逐渐加大,到得最后必定难以承受,崩溃决堤,到时候后果难以承受。”
“那列横越有几分大小?”林晚问。
“约有拳头大小。”韩江比划给她看,
林晚松了一口气:“还好,裂痕尚小,只需要及时修补便可以。此事仅你们知晓吗?官府可也发现了?”
韩江点头:“因那处裂痕位置甚是隐秘,是以此前他们并未发现,我想着您此前的言语,便检查得仔细些,这才发现了,当时也将此事告知了值守的衙差,他们也已经派人前去禀报知府。”
“轰隆隆。”
外面天色越发的黑沉,雨水也比此前大了许多。
林晚脸色微微一变:“雨水变大了。”
韩江想起所见裂痕,心跳激烈:“眼下该如何是好?”
那裂痕能即使修补好吗?
修补好之后,果真便能抵挡那洪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