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垂眸不语。
姬遥望着他平静地神色,道:“刘大人,这几年,我也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次,你都顾盼左右而言他,怎么今次竟直接承认了?”
刘岳听他问到点子上,便笑了笑,忽然道:“不知两位大人可听说了……近来,太后娘娘把看管皇陵的洪太监传召回宫了。”
司逸澜不假思索道:“哪个太后娘娘?”
刘岳扫他一眼,姬遥同为老臣,心知肚明,先看了看左右确实无人,才又放低声音道:“惠太后娘娘把洪杪传回来做什么?难道……难道……”
刘岳叹了口气:“本来以为顺利的话,这一辈子也不会使那道谕旨了,如今……就听天由命吧。”
他说着,便不再理会司逸澜同姬遥,将头摇了摇,迈步往前自去了。
司逸澜在身后瞠目,叫道:“刘大人,刘大人?唉……怎么说走就走?”
姬遥将他拦下:“别叫了,这家伙向来老谋深算,深藏不露,他今日肯跟我们说这么些,已经不易了。”
“可着说的都些什么啊,我分毫不懂啊?”司逸澜皱眉。
姬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金风微动蝉先觉,你应该从极细微的事端上看得更透一些。”
司逸澜瞪眼儿:“这……这……”
姬遥拍拍他肩膀,两人便也跟着慢慢往前而行,姬遥声音放得极低:“惠太后为何会传召洪杪?洪杪先帝的贴身首领太监,先帝去后,他就一直在守皇陵,如今惠太后传他回来,必然有大用,或者必然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外人不为知的事。”
司逸澜问道:“这跟那道谕旨有何干系?”
“妙就妙到这里,你可知道那道谕旨在谁手里?”
“先帝驾崩时候我又没在场,我怎会知道?”
姬遥冷笑:“先帝驾崩,召见姜,柴,刘三人的时候,还有一人在场。”
“难道惠太后?”
“的话,惠太后就不用召见洪杪了,另一个太后。”
“懿太后?”司逸澜的双眼都要瞪出来,“这怎么一回事?”
姬遥叹了口气,肩头一垂,也把双手抄起来合在一处:“如果我猜的不错,惠太后娘娘知道事情有变,故而要想法儿,这两宫,终于要干上了,过了这么多年,唉,终究还要……”
“他奶奶的,这些女人……”司逸澜感觉被蒙在鼓里很不爽。
“别小看了你所谓的这些女人,”姬遥横他一眼,“懿太后若兴风作浪,现在正大好时机,水患,兵患……当初她可太子的娘!”
司逸澜皱着眉:“你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来,当初太子怎么忽然间……听闻太子身子向来极好,怎么一夜之间就暴毙了?而起我记得不错,当初陛下也正好儿在太子府上……”
两人低低地边说着边走,见人经过便停口。
此刻姬遥见左右皆无人,摇着头道:“讳莫如深,讳莫如深啊……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去知道……尤其太子‘暴毙’之后,太子妃也跟着自戕……当时还端王的陛下,大病半月才愈……”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道:“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