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在后院最为偏僻处,走了一会儿,渐渐地曲径通幽,脚下都非平坦的甬道,而是鹅卵石铺成,又大大小小地,颇为坎坷。
又有一道石桥,并非是正儿八经地桥,而是岩石搭成。
康嬷嬷扶着凤涅的手,生怕她不留神跌跤,凤涅左顾右盼,心中有些惊跳,又有些不安。
——这个地方,她好像……来过。
凤涅皱着眉仔细地看,假山,流水,以及这凹凸不平地地面,转过一道假山石,望见前头花木扶疏,虽然经过刻意修剪,仍旧显得很是茂密。
凤涅望着这些长得很是肆意地花树,脑中一昏,脑中闪过模糊一幕:一个小小地身影,将花枝分开,骨碌碌地眼睛……
脑中发昏,脚步一顿,子规也急忙上前扶着:“娘娘,可还好?”
康嬷嬷也急忙问道:“是不是走了半晌累了?”
凤涅一摆手,重新凝眸看向周遭,然而却再也想不起来。
可是那种熟悉之感却挥之不去,虽然觉得极为熟悉,但是自己确定是没有来过这里的,难道……是梦里曾经梦到过?
还是说……是身体之中关于范悯的记忆?!
想想,两种皆有可能。
凤涅看了许久,看不出所以然来,便又继续往前。
遥遥地果真看见前头有几座屋子,凤涅远远地看了一眼,便不愿意往前走。
望着那挑起的檐角,上头阴森的兽头,心里有种抵触的感觉,就好像一片小小地阴影横着,只要往前一步,那阴影就会变大。
子规一直在看凤涅的脸色,此刻便道:“娘娘,走了这半日大概累了,不如且回去吧?”
凤涅点点头,却道:“想在此坐一会儿。”左右看了会儿,指着树下的一块青石道:“就在这里吧。”
身后宫女上前,将青石上的灰尘扫去,把抱着的锦垫放下。
康嬷嬷扶着凤涅坐下,又掏出帕子替她擦汗。
前头不远,便是个湖,湖上风轻轻而来,树底下颇为荫凉,树叶摇晃,发出哗啦啦地声响。
凤涅抬头看看头顶,大树枝繁叶茂,遮的严严密密,只是这一抬头的功夫,竟好像看到不同的景象。
分明是大白天,然而在她眼前出现的,是光秃秃地树枝,上面挑着一轮皎白的月亮。
凤涅心神恍惚,眯起眼睛又看,眼前却仍旧是茂密的树枝树叶,绿荫满目。
抬手在胸口一按,心里兀自有些不安似地,惶惶然地跳动。
此刻宫女们将小茶几摆下,康嬷嬷倒了杯茶送过来:“娘娘,喝一口解解暑气吧。”
凤涅点头,接过来喝了口茶,才略定了神。
子规见她脸色有些略微泛白状,便低声道:“娘娘,此地偏僻,不如我们回去吧。”
凤涅还未回答,就听得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人声,道:“这里后面便是院墙,前些日子修缮,怕有不妥,须多添几个人手。”
子规闻言,便喝道:“谁在哪里?”这时侯,跟在身后的禁军们听了响动,也纷纷地冲出来,却听得对面有人道:“范府侍卫,是谁出声?”
禁军一个副领喝道:“娘娘凤驾在此!谁人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