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江南一名小有名气的才子与她偶遇,一见钟情。
“他们相识半年后成亲,男子无心功名,为此,夫妻两个齐心协力地经商。她在外抛头露面的时候,一直是女扮男装。
“四年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孩子两岁的时候,男子因病去世,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她。
“她做生意很有头脑,运气又好,便这样,利滚利的,眼下已是富甲天下。……”
“等等。”沈令言打断了她,扬声唤小厮,“给王爷上果馔、陈年竹叶青。”
沈令言不是体贴郗骁,是有些听不下去了,找这由头缓和一下。
如果宋云香这些话都属实,那么……
她觉得齿冷。
这期间,郗骁已经把随身携带的酒壶里的酒喝完了,心绪愈来愈暴躁。
小厮奉上酒和果馔之后,郗骁倒满一杯酒,手势随意地递给沈令言。
沈令言这会儿的确需要一杯酒,接到手里,一饮而尽。
郗骁鹰隼般的眸子看住宋云香,“你这些话,若有不实之处,宫里、刑部那些刑罚,都会让你见识一番。”
宋云香向上磕头,“民女知道,并无虚言。”
郗骁轻哼一声,再没心情听她细说以往,“你要救陆乾,所为何来?这件事情上,苏妙仪如何惹得你做出这等事情?”
宋云香并不慌张,道:“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几年她太过富裕,便收买了一些绝顶高手为她效力。原本民女觉得是情理之中,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曾先后几次进京,试图刺杀陆乾。但是陆乾长居宫中,无法得手。而到近来,皇上派陆乾离京办差,民女就知道,他是如何都逃不过此劫了。
“民女……一直未嫁,是因钟情陆乾。而在近几年才得知,离开京城之后,民女的亲朋都曾受过他的照拂,这些固然是因为他思念苏妙仪,但那恩情不是假的。
“为这些缘故,百般询问苏妙仪,为何要对他下毒手。
“她说……她说,当年协助摄政王打压苏家的人就是他,害得她孝期有孕母女分离的,也是他。
“这绝不可能!”
说到这儿,她语气激烈起来,但语声落地之际便惊惶起来。
沈令言差点儿就笑了:如果不是陆乾,那就只能是郗诚墨。她看了郗骁一眼,却见他正笑微微地看着自己,忙收回视线,专心记录口供。
郗骁是怒极反笑,就知道沈令言会打心底地生出揶揄戏谑的心思,一看,果然如此。可也在那片刻间,没了脾气,“不可能?为何?”
“他不是那样的人,”宋云香语声轻而笃定,“绝不会是他。假若他是生性放荡的人,怎么会多年来孑然一身?苏妙仪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说法罢了,眼下这是牵连无辜——襄阳王已过世,摄政王又是任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