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失笑,“您想哪儿去了?不会的。”
“那就好。”翟洪文挠了挠头,“这几天耸人听闻的事情出的多,我难免异想天开。”
木香但笑不语,心说许夫人自有丞相约束着,才不需皇后费心。
沈轻扬离开之后,许持盈脚步匆匆地去了书房,扬声唤人快些磨墨,随后提笔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又唤翟洪文进去,正色吩咐:“去宫门口等着,摄政王进宫的时候交给他,让他务必即刻过目。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办妥当。”万一萧仲麟恰好手边无事,郗骁与沈令言不需先来坤宁宫,她这封信送去,便与和他们相见无异。
翟洪文神色一凛,分外郑重地道:“奴才明白,皇后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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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正,郗骁与沈令言相形进宫。
两个人面色都不大好——整夜未眠,争论到现在,他们的想法还是不能达成一致。
他先是竭力反对她要陪着他认罪,随后又气她早在去年就把关乎彼此和萧宝明、赵家那些事的密信交给了许之焕——这很可能就是又多了一个知晓她被人要挟的原因的人。
许之焕,那是持盈的父亲,他伤谁都不能伤许家人,就算许家说出损害她名誉的那些事情,他也只能受着。
眼下他能祈求的,只能是许持盈的通透练达磊落,都是许之焕的功劳。
翟洪文快步跑过来,把许持盈的亲笔书信递给郗骁,又照实说了许持盈的意思。
郗骁颔首,取出信纸看过,先是拧眉,随即无奈地笑了。拿着信纸犹豫片刻,放回到信封之中,交还给翟洪文,很不情愿地道:“告诉皇后娘娘,臣明白,遵命就是。”
翟洪文虽然不明就里,还是喜笑颜开,“奴才这就去复命。”
郗骁侧头看一眼捧着一大堆东西的沈令言,没好气地道:“依你们,见到皇上之后照实说。”
沈令言眼里立时有了笑意,“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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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御书房。
郗骁与沈令言跪在地上。他们以罪臣自居,请皇帝看完所有供证之后定罪。
萧仲麟也就由着他们,自己凝神阅读沈令言交上来的一应口供——包括她自己的。
兵部、五军都督府、赵家、萧宝明、陆乾……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曾犯过欺上瞒下祸国殃民的罪行。
克扣军需粮饷、买卖空缺的武职,甚至郗骁在外征战获封摄政王的那次风波,亦是太后与赵家父子推波助澜导致。那一次,的确是从重发落了兵部几个人,但那分明只是太后等人推出去的替罪羊,作为幕后元凶的人,到现在都逍遥法外。那些因为他们埋骨沙场的将士,到现在都还没得到真正的公平、公道。
罪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时候,只有因为事不关己的不置信、惊讶和或多或少的愤怒。
但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