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然松口气,轻点屏幕把录音保存下来。
脑中绷紧的弦怎么也松懈不下来,姚平这是认准她找到好人家了,准备狠讹几笔,他口中的彩礼怕只是个开头而已,日后不知道怎么翻花样呢。
迟曳就像是她人生中的一笔头彩,
而她有一群等着瓜分这笔彩头的恶亲戚。
林与然在原地理了好一会儿心绪,心口还是觉得憋闷得厉害,她提步,准备去大厅一楼的洗手间冷水洗把脸,冷静一下。
一转身,猛然撞上不远处一个女人的凝视。
女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眉眼间浅着岁月痕迹,却无损她的风韵与美丽。
女人看向她的目光和多年前若出一辙。
那是道极度轻蔑的,带着满分嫌恶的冰冷目光。
她没有完美到人见人爱,但也绝对没有人会这样嫌恶她,更没有人会对她如此蔑视,哪怕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
林与然的人生中仅承受过两次这样的目光,皆来自这个女人。
第一次,是在六年前。
再一次,就是在此刻。
但她还是向那个女人轻轻点了下头,以示问好。
女人狠瞥一眼她,转身款步走进燃夜大厅。
.
这一天林与然的突然冷淡,好似有了合理的解释。
迟曳颓然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腕间的黑金链条,两个挂坠不时撞在一起,发出一点细碎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办公室内像是一种讽刺。
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迟曳懒懒掀起眼皮,看眼来电显示,接起来,“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盛琼华:“你怎么啦?听你声音没精打采的。”
“没事。”迟曳轻叹一声,复又问:“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我儿子打电话啦?”盛琼华语带微责,“过年都不跟爸妈一起过,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你在办公室吗?我上去找你去。”
迟曳没什么心情应付她,随口扯句:“哦,我没在公司。”
盛琼华语色失望:“那你抽空回趟家,我跟你爸都多久没见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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