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见并不答话,身子却歪歪地靠过来,头软软地搭在沈长乐的肩膀上,显然,那意思是不想让他动。
乐乐顺从地没有起身,右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沈长乐蓦然发现生活似乎又圆满了,之前的慌乱和绝望只是一场梦,而他在午夜梦回时发现,楚见仍在身边,空气里是他平稳悠长的呼吸,岁月如常,现世安稳。
屋子里漂浮着梦幻的因子,在这个安静的凌晨,搭建起脆弱的幸福感。
过了不知道多久,楚见忽然开口问道:“怎么不去上课啊?”
乐乐没说话,把他的右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问道:“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楚见抬起头,又问:“你头上的伤口几天没换药了?”
乐乐望着他疑惑地说:“你怎么同时扭到手和脚的呢?”
楚见挑眉,乐乐也挑眉;楚见望天,乐乐也望天;楚见摇头,乐乐也摇头,楚见说,行,算你狠;乐乐说:不行不行,没有你狠。
俩人就那么嘻嘻哈哈地意图蒙混过关。
楚见不可能跟沈长乐说,我是几天没吃饭然后从18搂跳17搂逃出来的。
沈长乐也不会告诉楚见,我是白天守在你家门口晚上看着屋顶想你熬过来的。
只是,有些话,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站在我面前之前,定是走了好长的一段荆棘路;而你也知道我等在这里,燃烧着生命里所有的坚持与勇气。
“乐乐,别放弃,知道吗?”楚见说。
沈长乐“恩”了一声,眼看着楚见肿起的手腕,脑子里反复出现是那只断掉的小拇指,同样的骇人,同样的无妄之灾。是不是,只要走这条路,就无法避免的要被伤害,即便是楚见这么好也是一样?
沈长乐抬起楚见的胳膊,问道:“是不是很疼?”
“不怎么疼,很快就能好。”楚见说,“乐乐,别放弃,好吗?不用担心我,我能应付得来,我早就知道肯定会有些阻力的,眼前这些事情也算正常,而且很快就会过去,只要熬过了高考,只要上了大学,我们就自由了。”
乐乐仍是“恩”了一声,他把楚见右手手指一根根绞在一起,再拆开来,貌似玩得很认真。其实,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有了心理准备,面对这沉如乌云的责难,你也很难应对自如、全身而退,虽然你不怕,可是你也会疼。
楚见很清楚,乐乐说“恩”的时候,并不代表他接受了自己的看法,那只是表示他在思考,或者说,他有不同的想法,他也许会说,也许不会。
总是心平气和的楚见有点着急了,他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很快家里人就会找到这里,所以他必须要让乐乐赶快振作起来。
当然,他们可以选择俩人一块儿逃跑,只是那个方式太不实际,他想要给沈长乐的是一个可以冠以“美好”二字的未来,而不是无依无靠的漂泊。他能想到的方法中,一起上大学,一起创业,独立,自由,这是最好的路,次之的路也有很多,不过,他想要争取最好的这个。
“乐乐,相信我,等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