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今天怪怪的,姬发说话他不听,反看我喝酒?
莫非酒里有毒?”
心中念头闪过,又不能确信,于是暂时没有吃喝,只坐在原地假装观看歌舞。老姜头看见,心里暗暗叫苦:
“敖丙生性多疑,刚刚我盯着他看,定然引起怀疑,如今连酒都不碰,该如何是好?”
他一时起念,眼神动转,不意看见武王姬发,突然有了主意。
待一曲舞蹈跳完,主动起身,端酒说道:
“蒙大王洪福庇佑,我西岐上下军民一心,屡战屡胜。
而今国势昌盛,我等当满饮此杯。”
他是西岐丞相,武王都要给七分面子,底下文武群臣更不敢违。
况且今天大宴,本就是喜事,喝点酒算什么。
纷纷热烈呼应,一起举杯干了。
敖丙微笑点头,为了合群,端起金杯与嘴唇碰了碰。
表面是喝了,其实一点没沾。
老姜头暗暗关注,见状愈发心急,寻思:
“他定是起了疑心,否则怎么只见端杯,不见添酒?”
有心再找理由劝酒,又怕对方更加生疑。
思来想去,再生出一個主意。
趁众人自由活动,猜枚投壶时,他主动来到敖丙面前,装作微醺的样子,打了个嗝。
“过往多劳太子襄助,我西岐方能屡过艰难,贫道……贫道心怀感激,先敬太子一杯。”
说着不待敖丙回话,把杯中酒一饮而荆
接着,趁着酒意,一把抢了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添满。
敖丙眼神诡异,盯着那一杯酒。
他一辈子如履薄冰,就靠那点谨慎方能活到现在。
刚刚怀疑酒里有东西,就一直稳住没喝。
此刻老姜头倒酒出来,顿时让他心神跳动。
“难道他敢喝我壶里的酒?”
姜子牙用行动证明,他真的敢喝。
端起杯,仰头一口饮尽,完事还咂了咂嘴,道一声“好酒1
而后故作惊讶的问:“太子,你怎么不喝?”
“魔罗邪意”乃是慢性毒药,初时并不显露功效。
再加上他有一粒“护心丹”,根本不带怕的。
现在以身做饵,只为打消其疑虑。
他的大胆也确实让敖丙放松了一些。
毕竟如果老姜头真要害他,不至于连自己都下手。
姜子牙与敖丙斗了许多年,早揣摩过他的心思,一看神情,就知道计策有效。
不意借着酒劲,痴痴说笑道:“太子莫非是怕我下毒吗?
都说你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种变化;又有金刚不坏,不死肉身。
没想到反而越活越胆校”
敖丙被他调侃,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也在想。
他最近知道元始天尊要亲自下西岐,为姜尚金台拜将而观礼,就一直小心翼翼。
甚至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
其实仔细寻思,真的有必要吗?
元始天尊好歹是正教领袖,生性清高孤傲,能做出派人下毒这种事?
而且正如老姜头说的,自己有金刚不坏、一百零八种变化,就有一百零八条性命。
区区酒水,难道还能把自己毒死?
就算真的有毒,八宝金丹也能活死人而肉白骨,起死回生。
至于怕成这样?
“该死的元始,都是他给了我太大压力。”
他心中恼恨,为自己风声鹤唳的行为有些摇头。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还是该尽快提升实力,免得每天都担惊受怕。”
微微一叹,敖丙端起酒杯,失笑道:
“姜道友言重了,刚刚只是想到些闲事,有些沉闷而已。
道友既然有雅兴,吾怎敢不从?”
便仰起头,把酒水一饮而荆
那酒入喉清新,宛如甘霖雨露,端的是杯好酒。
姜子牙见他喝了,心中大喜,忙又提起酒壶,亲自为他斟上。
二人说说笑笑,玩到半夜。
这时筵散人离,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到龙神府郏
到静室盘膝而坐,每天雷打不动,运法力行走周天。
这不炼还好,一炼只觉真元沸腾,仿佛万马奔腾,快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仅仅搬运一个周天,就抵的上平时七八天苦炼。
“怪哉,怪哉,莫非我厚积薄发,突破某种界限了?”
他喃喃自语,不敢置信。
岂不知道,
魔者,最善迷惑人心,引人沉沦。
“魔罗邪意”随人心而变,你若笑,它就陪伱笑;你若乐,它就陪你乐。
敖丙运功本意是要精进修为。
“魔罗邪意”就制造出修为精进的假象,吸引他继续修炼。
暗地里,其实功力早随周天运行而慢慢消散。
就连当初千辛万苦炼成的龙珠,也有了丝丝黯淡。
但在敖丙元神眼里,龙珠不仅没有受损,反而光芒大放。
“妙哉,妙哉,果真是厚积薄发1
他只觉得机会千载难逢,恨不得时时刻刻运转功力,竟因此忘我沉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