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营帐如同小山包一样,扎遍大地。“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先锋营乃拼命的地方,战功好得,也得有命拿,你可要想清楚。”
李贺眨了眨眼,先锋营都是军中精锐,吃的喝的,军饷待遇比其他人好数倍。
但相应的,干的也都是冲锋陷阵的活计。
相比督粮队,危险系数当然高数十倍。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小的愿意追随将军,牵马坠蹬,伺候左右。”
敖丙奇了,明说了先锋营危险重重,怎么这孩子还愿意追随?
莫非自己王霸之气一放,便有旁人纳头就拜?
‘我还没到这种地步吧?’
他嘀咕一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确定吗?咱进的可是先锋营。”
“小的确定。”李贺目光凝重,点头道:
“军中以战功为晋升资本,但能否得到战功,除了靠自己,还要看上官是否得力。
若是上官屡经败仗,小的不仅拿不到战功,还会时时命悬一线。”
呵呵,你小子……
马屁拍的倒是不露痕迹
敖丙摇头失笑,“你怎么就确定跟着我能打胜仗?”
“将军乃神仙中人,与常人自然不同。”
李贺侃侃而谈,恭维说道:“若是您都打不了胜仗,其他谁又能行?”
“哈哈,好,凭你这番话,本将军便带契你一番。”
敖丙被他逗笑,让李贺回去收拾一应家当,随自己前往先锋营。
先锋大营立于前军。
二人抵达时,营中已有一班力士在里面锻炼。
或推举石锁、或比试枪棒,还有的巡逻放哨,各忙各的。
不用敖丙出声,李贺顿时抢上营门,狐假虎威的扯开嗓子:
“新任正印先锋袁将军到!1
一声喊罢,瞬间引起营中军士的注意。
一群人或惊或疑,围拢过来。
“什么正印先锋?他是先锋,那赵将军又是什么?”
李贺洋洋得意,立于人前,笑道:
“你说的是赵佗赵先锋吧,他已被调到督粮队了。”
话音落下,整个先锋营瞬间炸开了锅。
把正印先锋调到督粮队,空降一个以往从来没见过的将军,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苏元帅为什么这样安排?”
“你有没有军中调令?”
“我不信,他肯定是假的,有本事把调令拿出来!1
一群彪形大汉人潮涌动,一发儿围拢。
他等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此刻一旦成势,个个凶神恶煞,狠厉非常。
李贺吓的后退半步,回头看了眼袁洪,见他老神在在,笑意盈盈,顿时壮了胆气。
扯开嗓门大喝道:“此乃殷千岁亲自任命,苏元帅调令马上下来,你们莫非要造反吗?”
众将士只知早上来了三千人马,却不知所谓的“殷千岁”到底是谁。
毕竟十万大军,铺开来人山人海。
殷洪初来乍到,虽占了帅帐,但底下军士认的还是苏护,不是什么见都没见过的殷洪。
闻言愈发激愤起来。
“没有苏元帅调令,便敢到我先锋营冒领兵马,我看你们才是造反。”
“弟兄们,抓了这两个反贼!1
说话间,已有人伸手上前,一把按住李贺,反扭胳膊,压着他趴在地上。
“你们……你们反了1
李贺被按住,拼命挣扎,一边大骂,一边向袁洪求救:
“将军,你快说句话呀!1
敖丙哈哈大笑,这小子空长一副身板,没想到一下就让人按住了。
真是窝囊!
彼时。
几名军士奔着他而来,抓住银合马的缰绳,又来扯他下马。
敖丙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人踢死,于是抬腿轻轻踹了一脚。
饶是如此,
伸手之人也似个滚地葫芦一样,呼的向后翻滚,撞翻一群人。
外人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只知他一脚踹开,人群便突然倒了一大片。
不由惊的目瞪口呆。
刚刚还喧闹的人潮,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敖丙翻身下马,迈步来到李贺面前。
对方被两个大汉压在地上,挣扎不得。
敖丙伸出手,扯住衣领,一手一个,将两名大汉轻易往两侧一丢。
那两个虎豹一般的汉子哪里经的住,感觉一股沛然大力袭来,身子便腾空飞起。
“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接着,他扶起李贺,目光鹰隼般扫过周围众军士。
调令其实一直在他手里,为什么不拿出来?
无非是为了立威而已。
若是以苏护的命令来压人,先锋营的将士难免有所不服,说不定便会阳奉阴违。
所以他来的路上便想抓几个刺头,树两个典型。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外如是。
“本将军奉军令统率先锋营,你们谁不服?”
众人沉默着,望了望那两个被摔在地上的军士。
这二人在营中也是数的上号的力士,二百斤石锁单手即可举起。
却被敖丙一手一个,扔小鸡一样扔飞。
光是这一手,便能碾压一票人马。
是以众人谁也没有说话。
李贺拍拍身上的尘土,呸呸几口,吐掉嘴里的尘泥。
“不说话,那就是都不服。”
回头对敖丙告状道:“将军,您可一定要给他们个厉害瞧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