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个不如信我是神仙。
我抬起头,看向坐在我对面的殷郊。
“……你看我做什么?”殷郊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不由得说道。
我立刻说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殷郊:?
“我是因为你看我,我才看你。”他说。
“对呀,我就是想让你看我,才看你的。”我说。
殷郊:……
他撇了撇嘴:“强词夺理。”
“在我这里,我就是理。”我托着脸看他,“我在蜀国可是大祭司,仅次于蜀侯,没人会质疑我说的话。”
“这里是朝歌。”殷郊说道。
“是啊,所以你看,我为你付出了太多。”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可是抛弃了权势和地位,不远千里过来与你成婚的。”
“……”
11.
殷郊垂眸:“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
我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措词——对呀,就是因为你没有让我这么做,但我做了,这不是表明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而我对你的情意显得更加可贵了吗?
然而殷郊忽然说道:“天谴一事发生后,我原本是准备替我父亲去死的。”
我不由得怔住。
诶,难道说殷郊所谓的“短命”,应验在此处吗?
似乎也不对。
我倒不是觉得殷寿会在意将王位传给儿子的举动等于逃避责任,虽说他确实是个道貌岸然的君主。只怕是野心勃勃的上位者想要留住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打算多攥上一会,就连亲生儿子也别想过来分一杯羹。
殷郊继续说,说他父亲是个有担当的人,选择自己赴死。又说姜王后说他那时求父亲传位于他,是他讲错了话。
“……”
我知道殷郊这话一定是出于真心,他正如同比干说的那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可君主自古以来便是多疑的,殷寿一定会因此对殷郊充满猜忌,姜王后的想法很有道理。
“但我真的不想让父亲就这样死去。”殷郊说道,听起来并不理解大商为什么会遭到天谴,“在所谓的天意的面前……人就只能选择无力地接受吗?”
跟我一个大祭司说这种话啊,想来他是没能从比干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吧。
豆灯的光随风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我问他。
殷郊似乎怔了怔:“也是,这话让你难做,你又能如何……”
“天意可违。”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