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施晚山早就记住了那两个厨子的模样,甚至将自己和岑子岳的脸,给“抹”得和那两个厨子一模一样。
俩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甄玉发现自己都认不出他们了,一时赞叹不已。
“甄姑娘和我们一同去。”施晚山笑眯眯地说,“王爷和我是主厨。你就当给我们打下手的。”
甄玉明白,原来岑子岳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了。
她又好奇地问:“我也需要改变容貌吗?”
施晚山摇摇头:“用不着。而且你不是已经改变容貌了吗?”
甄玉一惊,所以施晚山早就知道,这不是她真实的脸了!
待要再问,施晚山却已经岔开话题:“时候不早,咱们收拾一下就去谭大户家吧。”
于是三个人又换了一身合适的衣服,这么一来,他们看上去就更像是勤扒苦做的平民百姓了。
告别了万安老店,三个人又顺着金安城那条最繁华的街道往前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了一处阔气的宅院跟前。
施晚山首先上去扣门,里面出来个老仆人,施晚山故意用浓浊的口音对那老仆人说:“老哥,我们是颍州过来的……”
那老仆一听,马上道:“哦,是今天过来给小少爷做满月酒的厨子是吧?等你们好久了!快进来吧!”
几乎没有半点的为难,三个人就非常顺利地进了谭家。
施晚山向那老仆说:“这是我兄弟,这是帮我们打下手的婆子。”
那仆人随意扫了岑子岳和甄玉一眼,点头道:“我带你们去厨房,你们真是来得太晚了,老爷刚才还在发火呢,说客人都快到了,厨子却还没影……”
施晚山赔笑道:“这两天颍州那边下大雪,我们仨翻山越岭,踏着积雪赶过来的,所以慢了一些。”
老仆嗯了一声,轻蔑地看看他:“颍州那边又冷又穷,你们讨生活也很不容易吧。”
颍州是被大山给围起来的一个州县,正因为“又冷又穷”,长期下来,反而发展出一种向外寻找生机的习惯,颍州最出名的就是外出帮工:厨子、保镖、跑堂、奶妈子……
这老奴仆虽然自己就是人家的下人,但他看这三个的眼光,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在他心里,人肯定是分三六九等的,而这些离开故土、上门做菜的厨子,自然是比自己这个“高等家奴”更低贱。
家下人如此,可想而知这谭大户的品行了。
当然,主人是不可能出来见这些厨子的,所以老仆人把他们仨引到厨房,指了指堆满了食材的屋子:“东西都齐备了,你们赶紧开干吧!”
发号完了施令,他就自顾自走了。
见他一走,施晚山赶紧开始熟练地洗菜摘菜,看得岑子岳目瞪口呆。
“你还真给他们做饭啊?”
施晚山皱眉看着他:“王爷,我们此刻是上门帮工的厨子,我们是来给人做宴席的!”
“不是……你还真会这些?”岑子岳喃喃道,“我还以为只是进门的幌子。”
“我当然会。”施晚山笑起来,“家里他们做的都没我做的好吃,无恹那个死人,做什么菜都是一股死人味儿,所以我就只能自己来做了。”
什么叫死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