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三皇子执意要杀她,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忌惮她与玄冥司的勾结。
看她发愣,岑子岳不满地说:“你怎么总是走神?”
甄玉回过神,她哦了一声:“我没想到,你能动用玄冥司。”
“怎么是我动用?当然是皇上授权给我的。”岑子岳叹道,“突厥的太子居然在京师呆这么久都没人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京师的防卫早就漏成筛子了!我本想早点回素州,现在看这状况,一时半刻我还走不了了。”
他又看看甄玉,严肃地说:“你自己也多多当心,那家伙在你手里连续吃了两次亏,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甄玉也敛容道:“多谢王爷提醒,我会注意的。”
岑子岳这才放松下来,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甄玉:“我听说沐家姑侄的事了,上次你让我不要打草惊蛇,还说尽管交给你,没想到短短一个月……”
岑子岳停下来,深吸了口气:“这对姑侄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甄玉心头一动,她垂下眼帘,忽然道:“王爷相信这是天谴吗?”
岑子岳抬头凝视着她,摇摇头:“我当然不信。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谴?这两个人的结局,是你给他们写好的。”
甄玉脸颊一白,她轻声道:“王爷是在责怪我不该这么做?”
“怎么可能。”岑子岳随意地挥挥手,“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带兵打仗的人,不是心慈手软的妇孺。再说,是他们先对你动的杀机,你以牙还牙,正当得很。”
甄玉一下子放松下来。
原本她一直有心结,怕岑子岳责怪她,疏远她,毕竟这男人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正人君子,多半看不惯她一个姑娘家,下手这么狠毒……
却没想到岑子岳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钦佩她这么做。
岑子岳又看看她:“这两个祸害一除,你也少了很多麻烦,现在家里还好吧?”
他的语气真诚而温暖,甄玉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不由笑道:“解决了最大头,其余就都是小事了。”
甄自桅夫妇遗失的那些东西,绝大多数从沐嘉莲的房里翻了出来。还有小部分失去下落的物件和书籍,甄玉也从私自偷拿的仆人那儿索要了回来——方法是一人面前一碗“散志汤”,告诉他们,只要问心无愧,尽管把汤喝了,不敢喝,就是有鬼!
只有少数人,眉也不抬地喝了面前的散志汤,其中包括马夫德贵,也包括那个懦弱得像棉花一样的管家老柴。于是甄玉就明白了,这部分人是真正的忠仆,她可以绝对信任。
大部分人哭天喊地,哀告求饶,还有的竟然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散志汤。
这种格外凶悍、死不认错的奴仆,甄玉当即就找来了潘五,将他们卖掉——这些是打死都不服她的,留在家里,日后也是生乱,起不到一点好的作用。
在经历了一整天的烈日暴晒和散志汤的威胁,剩下的人,承认了自己的偷盗行径,并在保证书上按了手印:即刻归还偷走的东西,如果东西已经没了,用了或者卖了,那就拿出钱来,照原样赔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