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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带着酸痛落荒而逃。
躲在家里一个星期不敢出门,李翰的电话她也不接,直到看到早孕棒上的两条红线,她才长长出了口气。
坐车连夜回家,在夜店领舞半年的薪水也有四万,省着点用应该能坚持到宝宝生下来。回家后没有马上向父母坦白自己怀孕的事,借口想休息两个月再去单位报道而窝在家里保胎,肚子日渐隆起,晨吐反应也越发频繁,母亲终于发觉,哭着骂她不长脸,尹一佳坚持着要生下孩子,跪着求父母的谅解,那一段时间险些流产,情绪起伏实在太大了。
李翰就在这个时候寻了过来,声称孩子是他的,在她的父母面前领走了她。这一走就是四年,她很少和家里联系,生下孩子后第一年回家父母问起李翰,她支吾着,李翰被父母无辜的咒骂,尹一佳知道李翰为了自己受了太多委屈,只能坦白,孩子的爸爸不是李翰。
再次被父母从家里赶了出来,妈妈给了她一张存折,十万,本是她的嫁妆,却因为小城市怕流言绯语,不得不让她尽量不要再回家。于是尹一佳又回到了s市,这个城市有她太多的牵挂,最重要的是,这个城市有穆宇波,虽然见不到他的人,至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共饮一江水。
怀孕的时候结交了一个朋友,叫汪艾艾,汪艾艾和她都是经常一个人去做产检,她以为她也是单亲妈妈,还自嘲着彼此的痴傻。汪艾艾从不解释,直到汪艾艾临盆那天,她才见到了汪艾艾的老公,当红偶像宇多奏。
“不告诉你我老公是谁是怕你难过,就让你以为我也是单亲妈妈吧,至少这样你还有勇气坚持下去。话说我还真特么很向往当个单亲妈妈,耐何我家娃她爸不干。”尹一佳还记得当时汪艾艾和她说这句话时,那个美好的年轻男子一脸黑线,眸中却透着丝丝爱恋。
很羡慕,如果穆宇波也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
再后来汪艾艾出了月子主动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免费把老公多买的闲置房借给她住,她本是要付房租,耐何汪艾艾性子比她还急,不肯收不说,还声泪俱下像在演苦情戏,宇多奏几乎是求她住下,说是不想让自己的老婆得个什么产后忧郁症。于是,她住下了,虽然不心安理得,但仍心怀感激。
李翰也陪在身边,说是早已放弃她了,从她和穆宇波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尹一佳揉着耳垂听着,喏喏无语。李翰投资了一家私人舞蹈室,尹一佳在里面教一些白领学习芭蕾,薪水一般,这是她的坚持,与女儿渡日勉强是够了。每次看到女儿的笑脸,她就会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他的孩子,那一晚赌局一般的求播种如今当真发芽结果了,而她和他的宿命,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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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惊醒了回忆中的尹一佳,她刚接通,汪艾艾的大嗓门便传来了,“喂,你男人到没到?我男人晚一点还有通告呢。”
尹一佳浅浅的笑,她们很相似,都是北方女子,同一省,不同市,她们谈得来,只是因为都成长于一片黑土地吧。
“收到!我男人还没到!”
“收到!让你男人快点。”
“收到!不准为难我男人!”
“我了个去!看姐心情。”尹一佳大她四岁,总自称为姐。
挂了电话,尹一佳马上打电话给穆宇波。虽然已经打了几次他的电话了,但还是不免心跳加速。当年在足球队的时候就偷偷潜入过休息室抄下了他的手机号,逢年过节会发短信给他祝福,他从没回过,怕是已经淹没在万千条祝福中。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可以打他的电话,而他,也接通。
“老公,你到了吗?”
一声老公引得穆宇波失笑,薄唇微挑,他板着声音说道:“到了,在楼下。”
“那你上来啊,人家都准备好了。”